“我骂她怎么了?她就该骂!文辉与文理还没开过的车,怎么轮得到这个贱女人开?” 曾文峰气得脸色涨红,盯着老太太,一字一字地问:“你说谁是贱女人?” 曾老太太吓了一跳,感觉这个孙子的神情语气竟然有些儿像曾文芳那个丫头,心里有些慌,不过,她还是梗着脖子,指着被骂得愣在那里的王娟英道:“她不就是吗?峰儿啊,你别犯傻啊,这车子即使你姐不要了,也轮不到她来开。你两个哥哥这么大了,还没有开过车呢。这车子说什么也应该先轮到你两个哥哥开。” 曾文峰脸色由红变白,原来老太太竟然是打着这个算盘,换孩子的账还没算呢,如今竟然还敢打这个主意,看来,他们姐弟对她还是太良善了。 他审视着老太太,又一字一字地问:“如果我妈是贱人,那你是什么?是比贱人还要贱得多的畜生吗?” 这时,因为听到老太太的叫骂,曾国生与曾文雪也从屋子里出来了,听到曾文峰的话,脸色有些暗淡。 而老太太好像没有听到曾文峰的话似的,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指着曾文峰,不可置信地叫嚷:“峰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奶奶啊!你怎么能骂我是畜生?” 曾文峰冷笑:“那她还是我妈呢?为什么你会骂她是贱人?” 其实,“贱人”这个词是老太太骂人的口头禅,除了她那宝贝女儿,她没有用过这个词,其他两个儿媳妇,她也经常用这个词骂。 以前,曾文峰听不惯,但一直没有反过来骂人。如今,知道这个老太太本就不是自家亲奶奶,又做出了“换孩子”这么过分的事情来,不知怎么的,他就再也忍不下去了。 老太太还是不可置信地叫嚷:“我骂她怎么了?她是我儿媳妇,我想骂就骂想打就打,难道还会犯法不成?” 曾文峰轻哼一声,不屑地道:“即使她是你儿媳妇,你骂人或者打人都犯法,何况,老太太,你抿心自问:我妈,她是你儿媳妇吗?” 曾老太太气懵了:“你妈怎么就不是我儿媳妇了?她一天是你爸的媳妇,就是我儿媳妇!除非她与你爸离婚。” 曾文峰似笑非笑地问:“那我爸是你儿子吗?如果我爸都不是你儿子的话,那我妈还是你儿媳妇吗?” “你,你……”老太太听到曾文峰的责问,呆若木鸡:谁说曾国生不是她儿子?难道……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听不懂呢?”老太太反应过来后,急忙往门外跑,好像背后有鬼在追着她一样。手里拿着的车钥匙也没有放下,一溜烟地跑得没影了。 有趣的是,她没敢往老宅跑,担心被老爷子发现了这个她深埋在心里几十年的秘密。 可是,文峰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事?又或者是曾国生一家人都知道了这事? 老太太吓得脸无人色,一口气跑出了好几百米,后来,才发现这是她最熟悉的一条路——去小女儿曾梅花家的路。 不能回家,如果曾文峰去跟老爷子说这事,那就完了。还是先找小女儿商量一下,看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幸亏她一心想着要把车子给大孙子、二孙子留着,她没舍得丢车钥匙,只是紧紧地攥在手里。 “妈,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曾梅花挑着水桶正要出门,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人往她这边跑,还有些慌张地,她疑惑地停住脚步,等人走近,她才发现,那是自家母亲。她搁下桶,急忙过去挽扶,着急地问,“妈,你干嘛要跑呀?你这么大岁数,摔着了怎么办?” “完了,梅花,妈妈做的事被发现了。你爸肯定会休了我的,我怎么办啊?” 老太太见到女儿,才像找到了主心骨,拉着她的手,急切又无措。 曾梅花听不太懂母亲的话:做的事被发现了?做的什么事?怎么可能这么严重?她妈都将近八十岁了,怎么可能会被休?这是什么和什么嘛!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急切地道:“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有事要跟你说,不能让别人听到。” 曾梅花见母亲这样慌里慌张,也有些担心,急忙挑起桶,指着那边的菜地道:“妈,家里有老人跟孩子。我家的菜地是独立的,那边没人,我们去那边吧。” “好,好,就去菜地里。”老太太连连应着,一手攥着车钥匙,一手攥着女儿的衣角,跟着去了菜地。 “这是车钥匙,你知道吗?王娟英那个贱女人竟然会开车。看来文芳的车想要留给她,这怎么行?” 到了菜地,老太太发现手里的车钥匙,又骂开了。 曾梅花惊疑不定,问:“妈,王娟英会开什么车?她不是早就会骑自行车了吗?” 老太太连连摆手:“不是自行车,是开车?” 曾梅花虽然也惊讶,但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满不在乎地道:“是开摩托车吗?那也不奇怪,我们村里那个胖婶也会开摩托车,她开着摩托车去其他镇摆摊子呢。” 老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