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叶家就永远抬不起头来。 正如母亲所说,曾家人不要脸,嫁一个女儿,帮他们安排了那么多份工作。那曾家就该欠他们家的。是啊,梦里,家里的长辈都是这个言论,文芳怎么可能抬得起头来做人? 文芳嫁进来了,她的弟弟与母亲早早去了。父亲又娶了妻,后妈不可能为她出头,曾家其他几房人也不可能为她出头,文芳等于是一个没有娘家的人。这样一来,梦里发生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那那个男人呢?是读书的时候就喜欢文芳,后来,得知发生在文芳身上的一连串悲剧,才会迁怒叶家,把叶家连根拔起的吗? 那个男人在文芳嫁人之后,她像与文芳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不然,早发现的话,应该也早就会把文芳接走了。 那个男人的权势可真大啊,他大伯与小姑的公司,在整个南方,也是排在前十的,一月之间,就被逼破产;他家二伯,步步高升,最后做到了副省长的级别,这在整个南方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可是,却晚节不保,即使安稳地退下来了,还是被查处了,落得一个自刎的下场。 还有他的父母,官不大,钱也不多,可是,就是因为与当时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合伙,在文芳不在场的时候办了一个“离婚证”,结果,那个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即使成为了局长,最后还是落得了一个郎当入狱的下场。 那个男人也足够狠,他们家不是把文芳一个人丢在青山镇吗?因此,那个男人就把他一家三口囚禁在青山镇。特别是他女儿,连高中都不能去上,只能毕业之后,嫁给一个普通的庄稼汉,终老在青山镇这个偏僻的山村。 这样的报复手段,比起打他骂他,囚禁他,更让他难过。他与妻子培养了将近十年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都有所成的女儿,聪慧可爱的女儿,只能咽着粗茶淡饭,一辈子呆在青山镇。 梦里的他,对这件事是最想不通的。如果只是报应在他与妻子的身上,那他也服了。可是,为什么要报应在他可爱的女儿身上? 如今想来,梦里的曾文芳嫁给他的时候,也不过16岁。原本,曾文芳考上了师范,是他爷爷想了办法,把这个名额换成罗玉莹的,曾文芳的悲剧由此而起。 如果,曾家与叶家没有那一约婚约,或者,像如今那样,由没有考上中师中专的曾文兰嫁进来。那曾文芳就能继续读书,师范毕业后,会成为学校的老师,然后,找一个老师或在别的单位工作的男人,生儿育女,幸福快乐地生活。 可是,梦里的曾文芳很不幸,因为他爷爷说要他娶曾家读书最厉害的孙女,所以才会在名额上头动手脚,所以,才会有曾文芳嫁给他的事情。 而梦里的他,确实也是个“渣男”,事事听从母亲的话,把曾文芳视为生育工具,等两个孩子出生后,就把曾文芳视为免费的保姆。 即使离婚了,还不愿意放过她,不肯告诉她离婚的消息。因为家中长辈都说,只要曾文芳还当自己是叶家人,才会死心踏地留在青山镇,服侍他长寿的奶奶。事情也是如此,离婚之后,曾文芳任劳任怨,又服侍了老太太十多年。 站在他如今的角度看梦里的他,也觉得这个男人该受惩罚。就是被揍几顿,也不为过。不过,能不能只惩罚他,不要惩罚他的女儿?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惩罚他的女儿,会让梦里的他心更痛,这种处罚更狠、更痛快淋漓。 叶元轲呆呆地坐在地上,他没有留意,亭子里的两个妇人早就走了,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之前,是午饭与午睡时间,街上行人很少,如今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下午三点多了吧?他得回去了。 叶元轲挣扎了半天,才堪堪站起来。他用手捶了捶酥麻的小腿,可是,小腿处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钻来钻去,那种感觉,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太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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