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赵修海和高笼鹅连忙回话。 这小厮便出手接过二人的马缰绳,“奴才替您二位拴马,老爷已经在书房等二位,您二位只管进去拜见便好。” 高笼鹅赶紧抱拳,“劳驾了。” “您客气了,快请吧。” 赵高二人便进了院,朝着前院的书房走去。 李彦霖隔着窗子已经见到二人,端的都是一表人才、满身威仪,因此满意地直捋胡须,能在晚年得遇佳徒,当真是幸事一桩。 “把孙少爷们也都请过来。”李彦霖朝一位小厮嘱道。 这小厮赶紧“哎”了一声,领命走了。 现在家中只有两位孙辈的少爷,都是二房的孩子。大房和三房在外为官,家眷随同前往,并不在李老先生跟前。 这两位孙少爷,年长的一位名唤李进,已经二十有二,乃二房嫡子,房中稚子已有四岁,都已经开始着手要开蒙了。 目前李进已有秀才功名在身。如今虽未取得举人功名,但学问已达,只欠机会罢了。 年少的一位也有十八岁,名唤李迁,尚未成亲。他曾定过一门亲事,但女方在十四岁上一病没了,加之随同家人一起迁回故居,倒把婚事耽误了。他同嫡兄李进一样,也是秀才功名,今年二月里才通过的县试。 须臾,赵高二人来到书房门前,做足礼仪后,被小厮请进书房内。李进李迁二人听说祖父召唤,也不敢耽误,很快就来到书房。 四人齐齐坐定,李老先生捋了捋胡须,问道:“前次命你们所做的文章,可都写了?” “禀先生(祖父),已经写完了。” “嗯,都拿上来给我看看。” 四人赶紧上前交出了自己的功课。 李彦霖草草看过一遍,或是皱眉不语,或是频频点头,约摸两盏茶后,他才开了口。 “老夫暂且不做评价。你们把各自的文章都先拿回去,互相看了,待午后,你们四人再过来回话,届时令你们互相评价,老夫最后再作总结。 四人连忙站起身来,齐齐答“是”。 “好了,且先下去吧。修海留一下。” 李进等三人便都退下,赵修海则仍旧留在书房。 “上次你来时,我见你文风老练、脉络分明、有理有据。怎今次所交课业,到有许多浮躁之感?说实话,老夫对你这次的课业不甚满意,你一会儿到不必去看别人的,只将自己的文章自行修改一遍,再誊抄给我。” “是。”赵修海最近确实有些浮躁,除去佃农斗殴致死的事情,家里乌七八糟的事情也确实让他分心。 “做学问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浅尝辄止,老夫阅人无数,觉得你是个可造人才,可莫要就此耽误了自己。” “是,谨遵先生指点。”赵修海诚恳地道了谢,李先生又如此这般指点一番后,方令他离了书房。 而跨院里的三位,此时却趁四下无人,小声谈笑起来。 “我目观迁兄面色满是喜意,行动间都带着风,可是有什么喜事?说出来也让弟弟替你高兴高兴。”高笼鹅“嘿嘿”笑着,眯着牛眼调笑对方。 李迁诧异,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自认一向是喜怒不行于色,今儿难道竟被人瞧破了?居然如此明显的吗?” 李进也是啧啧称奇,“高兄果然耳聪目明,可谓是面似李逵,心如诸葛啊!我这弟弟确实喜事将近了。” “哦?”高笼鹅眼神一亮,“到底有什么喜事?” “今日家母择了几人前去女方家里请期,若是顺当,迁弟可很快就要做新郎官了。”李进边说着边朝着高笼鹅挤眉弄眼。 高笼鹅闻言大掌一拊,嘴岔子差点咧到耳朵旁边,“果然是天大的喜事,难怪迁兄难抑喜色,被我等瞧出端倪来。弟弟实在羡慕的紧,不知道何时弟弟也能来个小登科?到不知咱这嫂夫人是何方人氏?家中可有未曾婚配的姊妹,若有,便帮兄弟也张罗张罗,日后倘做个连襟,也是好得很啊!哈哈哈哈哈……” 李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