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渴望以及一片赤子之心,是赵修海对张芝麻印象改观的重要原因,他自己是个读书人,自己愿意读,也愿意看到别人读。不光是张芝麻,便是家里的小厮李青大壮等人,也曾有意培养提携,甚至佃户家里的孩子,也没少给他们资助学资。 只不过这些人对读书一事并不上心,些须识得几个字后,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放弃了。 “那可会写了?前一阵瞧你似乎对着垂花门练过。”赵修海继续问道,正是有感于张芝麻的好学,他才起了几分指点的心思,前些日子就想将这几个字写了送与她,奈何当时纸笔皆无,只能作罢。 张芝麻谈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心神也松弛许多,甚至隐隐露出几分得意来,“除了少数几个得照着描,剩下的我都记在脑子里。动动笔就能写的。” 赵修海闻言立刻想起论语里那半片纸,上面的字丑的不忍直视,但如今看她这般自信,莫不是已经改善了许多? 想到此处,赵修海也不含糊,直接把纸推了过来,毛笔上也蘸了墨递过来。 “接着!写给我看看。” 接过纸笔的张芝麻兴奋的脸都红了,当下也不犹豫,攥着毛笔就信心十足的挥洒起来,中间觉得墨少了,居然还半趴在桌子上,胳膊伸出老远去蘸。 看着她握笔的姿势,赵修海好看的眉毛拧了拧,暂时却未说什么。 半晌后,将自己会写的都写了出来,张芝麻停了笔,立刻将纸捧给赵修海看,“老爷,我写完了。您看看。” 赵修海随手接过,瞄了一眼后,神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 “这几个圈是什么意思?” “哦,那是我暂且没学会怎么写的。就用圈先代替了。” 说完后,二人陷入沉默。 良久,赵修海无奈叹气,“你去那边拿块湿帕子过来给我。” 张芝麻赶紧应了,乖乖走到墙角,将壶里备着的水倒入木盆中,又将旁边挂着的一条帕子打湿,拧的不再滴水后,仔细折好递给了赵修海。 “老爷,您要的湿帕子。” 赵修海接过,当先就赶紧把眼睛擦了擦。 张芝麻抿了抿花瓣般的嘴唇,试探着出声问道:“老爷,您看我写的……” 赵修海赶紧摆手止住她的话,直白道,“相当辣眼睛!用鸡爪子蘸墨水去耙,都比你这些要像样些。” 张芝麻闻言小脸一僵,唇色逐渐变得暗淡。 赵修海放下帕子,扫了她一眼,“怎么,这就被打击到了?” 张芝麻委屈地踮起脚尖踢了踢地,嘴上说出的话但也有几分骨气,“我今日得了喜钱,赶明儿全都买了纸笔,多写几遍,肯定会进益的。” 赵修海闻言缓了脸色,微微点点头,“愿意多练习,终归也是好的。” 想了想,他从笔架上另外拿了一支笔,将握笔的姿势展示给张芝麻看,“握笔的姿势,是有讲究的,你得像这样。” 张芝麻仔仔细细端详一遍,点点头,“嗯嗯,记住了。” “那你试试。” 张芝麻听话地提起笔来,握在手里,举在半空中,“是这样吗?” 赵修海看了看,伸出胳膊,用自己手里的笔杆敲了敲张芝麻的食指,“这里再往下些。” “哦哦,那这样呢?对不对?”张芝麻听话地收了收食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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