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分柔软。 “无妨,回头我再赠你两支。” 张芝麻弯起双眼笑了,“谢谢老爷。这次我一定好好收着。” 说完,张芝麻又把头转向赵春云,“姑太太,很抱歉,那支簪子……” 赵春云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丢了便丢了吧,过了那个女人的手,咱也不稀罕它了。海儿,你女人惹得祸事,妇债夫偿,我限你三日内买一支一样的,赔给芝麻。” 赵修海自然点头答应,“这是应有之义。” 张芝麻受宠若惊,慌忙要拒绝,却被赵春云捂了嘴,“别推,你们老爷不差这点钱!” 张芝麻只好讷讷地“哦”了一声。 “行了海儿,咱们先出去吧。让芝麻换身衣服。”赵春云回头对赵修海说道,紧接着又拍了拍张芝麻的小脸,“一会儿我们再来看你。” 张芝麻连忙点头应了。 赵修海临走前悄悄朝着她递了一眼,眉头止不住又是一皱,在雪白的肌肤映衬下,那瘆人的青紫显得愈发触目惊心,赵修海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和赵春云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赵春云出了东耳房,朝着探头探脑的小雀儿招手说道,“小雀儿,你快过来,对了,让李妈妈也过来。” 小雀儿连忙唤上李妈妈,二人三步并两步的出了厨房,顺着游廊走到姑侄俩跟前。 “姑太太,您有何吩咐?”小雀儿快言快语问道。 赵春云伸手指了指后院,“你俩去把芝麻的东西全数拿过来,一趟搬不完就搬两趟,总之要尽快。另外就是帮芝麻换身干净衣服,再喂点水。就这么点儿事,麻溜些,去吧。” 主子交代的事情不得不办,二人硬着头皮去了后院,在文馨吃人般的眼神里,将张芝麻的东西一口气都搬了过来。 好在张芝麻人穷,也没太多东西傍身,像那木盆铜镜等物还都是刚进赵家门时,赵春云赠送的。真真正正是茕茕孑立一人。 赵修海又令大壮去寻个大夫,还特特叮嘱他去请合生堂的女大夫苏青,大壮心里同情张芝麻遭遇,痛痛快快就去了。 李妈妈和小雀儿搬完东西后,又替张芝麻擦了身换了衣服,厨房的王牛端来一碗稀粥,李妈妈又喂着张芝麻喝了。 许是肚里有了饭,张芝麻到比刚才精神了几分,眼珠子咕噜噜的,又透出许多生气来,还悄悄同李妈妈说了几句话。 这边厢,大壮也将苏大夫请进门来,赵修海是个大男人,毕竟不太不方便,赵春云便陪同苏大夫一起进了东耳房。 张芝麻见她俩进来,挣扎着要起身,被赵春云好说歹说给劝住了。 “莫要起来,莫要起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谁还同你计较这些?” 张芝麻心里感激不已,眼圈都跟着泛红,“谢姑太太,给你们添麻烦了!” 赵春云叹气,“算什么麻烦?如果不是我,想必你也不会遭此无妄之灾。好了,苏姐姐,快替这孩子看看吧,可别落下什么病根了。” 苏大夫乃是浑阳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夫,又是女子之身,因此浑阳城里的女人们身体不适,多数会请苏大夫上门诊治。她口角严实又医术精湛,很是受女眷们的倚重。 “小娘子,来,让老身看看你的伤。”苏大夫边说着边掀开里衣,仔细查看了张芝麻身上的伤,接着又握着她的腕子诊了脉。 “可有大碍?”赵春云关切地问道。 “无妨,都是些皮外伤,内里无碍的,另外就是有些受惊,我一会儿会在方子里添些安神的药物,喝上几剂,不出几天保管能好。” 赵春云和张芝麻听了,双双舒了一口气。 “只是小娘子身上的淤青怕是要留几天,需得抹些药膏疏散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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