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过后,小雀儿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于是叉着腰把赵春云的话传给张芝麻听,“你这丫头,真是越发金贵,这都几点了,连半片影子也不见?赶紧麻溜给我过来,不然这得味斋的点心可就没你的份儿啦!” 小雀儿把赵春云的口吻及神态模仿的惟妙惟肖,逗得张芝麻又是一阵大笑。 “好啦好啦,趁着点心还在,我赶紧同你一起过去,其实,纵是你不来喊我,我也是要去的,好把姑太太的尺寸得来。” 说完,两个人嘻嘻哈哈掩了门,奔着东跨院去了。 而这时,久不登门的高笼鹅竟在这时候上了门,还没空手来,后背松松垮垮背了几根木柴。 之前二人有了龃龉,许久未能化解。 赵修海有心解开这误会,奈何高笼鹅居然闹起小孩脾气,不但不与赵修海见面,连去熊台镇都寻了借口错开日子。 直到前几日李老先生同窗游历至此,李老先生令二人一起拜见,这才见了面。 人才踏进院子,就一叠声地喊着赵二哥,嗓门大得仿若重锤敲了响鼓。 几声赵二哥后,高笼鹅就站到了赵修海面前。 当下也顾不得寒暄,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后背,“兄弟这个样,诚意足也不足?” 赵修海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阵,“前一阵才闹着和我割袍断义,今日就负荆请罪来了?” “诚意足否?”高笼鹅执着地问道。 赵修海点头,“自然是足的。” 高笼鹅这才咧嘴笑了,自己寻了地方坐下。 赵修海转了转手里的佛珠,对他说道:“高兄弟,你我二人多年的情谊,实在不必如此。些须小事罢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况当日之事,我也有错。” 高笼鹅把牛眼一瞪,“想什么呢?谁要给你负荆请罪了?” 赵修海一愣,“那你为何在我面前做如此姿态?” “给你个机会,让你帮忙掌掌眼,看看我这个样子妥否?这眼你若掌得好,我便原谅你当日的过失。” 高笼鹅顿了顿,又道:“实不相瞒,我要负荆请罪的,另有他人!” 赵修海:“……” 高笼鹅突然红了脸,“是你家隔壁的甄小娘子。” “……” “按理说,负荆请罪需得袒了上身,但我有些举棋不定,既怕太过孟浪唐突佳人,又怕诚意不足难以接受,因此我便提前着赵二哥帮忙看看。” 赵修海对此事无法理解,“隔壁甄小娘子?你如何与她有了龃龉?” 高笼鹅摇头叹气,“唉,说来话长,也不知道小弟到底中了什么邪?居然屡次三番冒犯于她,弄得小弟也是心里愧疚。” “头一次是来贺你乔迁之喜,我负气出门,一时不察,竟将她撞到在地。” “第二次是陪着我母亲去庙里上香,半路惊马险些将她踏伤。” “第三次就在昨日了,我本是陪着家中姊妹去买衣裳,见她试衣许久不肯出来,我索性揭了帘子,没想里面的人竟然是……竟然只……” “唉!”高笼鹅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好歹也是读书人,岂能令一娇弱姑娘受如此委屈?” “所以你就想了这么一个昏招?居然跟一个姑娘负荆请罪?若被人传了出去,于你不过一桩逸事,于她来说,没准就是灭顶之灾。” 高笼鹅当即苦了脸,“那我当如何是好?” 赵修海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这事也简单,依我看,你且请人前去说媒,若对方应了,你便顺理成章娶了她,若对方瞧你不上,你便暗中许以金银……” “许以金银?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