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修海朗声一笑,“您侄子能有个媳妇就不错了,严不严的,又有什么关系?” 在赵春云面前,赵修海很少这么畅快地笑过了,此时满脸的笑容一出,仿若冰雪消融,无端端令旁人的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侄子先去温书了,这一阵子把功课全耽误了。以后少不得多花些时间在这上面了。若是中个进士再去提亲,陈家必定愿意松口答应,也给芝麻添些脸面,再好不过了。侄儿需得好好努力了。” 赵春云继续愕然,“男儿读书难道不是为了家国大义,为了光宗耀祖?” 赵修海径自去了,声音却还传过来,“我不是!我先前纯粹为了找个事做,现在就只为给芝麻长脸!” “出息!” 出了东跨院,赵修海心里还兀自做着盘算,过几日陈夫人会带着芝麻去戏园子听戏,说是春草班子新近排了一出《小寡妇上坟》,城里女眷们早就闻见风声,等着听了。届时他也带着姑母同去,跟他们来个偶遇,自己寻机把这话说给芝麻听,好安她的心。 却不想,张芝麻却没能听到这出戏,陈家和赵修海竟差点失去了这个女子。 且说这日午后,下洼村张家的蚕桑来到了陈家门口。 她眼睛通红,声音急切,说出的话也没多恭敬。 “快把张芝麻叫出来,就说我找她有事。” 这等不知礼的女子很令小喜子反感,但他到底还顾着陈家的颜面,不愿跟人在门前争执,因此尽可能温和有礼的回她的话。 “这位大姐,我们家里并没有唤做张芝麻的,你莫不是找错人家了?” 哼,我们小姐早就不叫这名了,想用这名把人喊出来,休想! 蚕桑登时急了,“你不过是个门房罢了,莫要故意敷衍我!你家不是已经把她接回来当亲闺女了?怎的,她现在只认生恩,不认养恩是吗?” 小喜子“哎呦”了一声,装模作样道:“原来大姐是要寻我们姑娘啊!只是这儿好歹是陈家门口,奉劝你说话还要注意些分寸。” 蚕桑愈发急了,“少废话,赶紧把她喊出来!就说我找她有事。” 小喜子见她急了,自己却愈发稳了,声音仍旧谦恭有礼,只是说出的话很是气人,“我们姑娘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大姐还是先正经拿出拜帖来再说。没办法,咱陈家家大业大规矩大,做事又都得讲个规矩。” 蚕桑的手指几乎指到他的鼻子上,“你到是去不去?若是我满大街去传张芝麻是个白眼狼,这责任你担不担得起?” 小喜子正要回她,背后却响起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是谁在门口狂吠?真是好大的口气!” 小喜子赶紧转身行礼,“四爷。” 蚕桑从街下抬头看去,见来人是个俊俏公子,下意识就敛了声息,扭扭捏捏捏着裙子的边缝。 陈琢大冬天还拿把扇子装风流,他冷冷地扫了蚕桑一眼,然后用扇柄戳了戳小喜子的脑袋,“蠢货!容你在这,可不是让你应付疯狗的。” 小喜子屏住笑,忙不迭应声,“是是是,奴才受教了。” “还不撵了?” “是!四爷。”说完,小喜子朝旁边两个男仆使了个眼色,然后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另外两个人也不含糊,撸起袖子就跟了上去。 蚕桑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便白了脸色,亮开嗓子就喊起来,“打人了,打人了,陈家恶奴打人了。张芝麻,你莫做缩头乌龟,你当我愿意来找你是为了甚?爹快不行了,等着见你……” 陈琢本来晃晃荡荡地要出门去,闻言猛地回头,“月钱都是白给的是吗?” 两个男仆闻言赶紧一左一右制住蚕桑的胳膊,小喜子连忙脱下袜子塞进她的嘴里,“扔远扔远,赶紧扔远。” 几人合力,迅速把张牙舞爪地蚕桑丢远了。 陈琢的脸色这才缓了几分,“我爹的身子好得很,你爹算老几,值得我妹子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