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亲眼所见,他这前后的改变,真让人难以相信,这会是同一个男人。 他到底还有多少种不同的面目? 不过,何湘却是有种笃定的直觉,她以为无论他怎么变,这个男人,骨子里都是个极其强势的人。 窥一斑可知全豹。这人便是形容温和,甚而面带浅笑。那深邃眼眸中,或直白闪现,或幽暗隐匿,仿似与生俱来的清冷与犀利的精光; 还有其举手投足间的矜贵与淡定,在在的表明他是一个不容轻慢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忽然间对自己如斯亲善。端看他通身的贵气,也知他是惯常被人伺候的主。然瞧他这会替她张罗的架势,却似驾轻就熟,十分的得心应手。 她后来才知晓,世间就有这么一类人,无论身在什么情境,做什么事,都好似如鱼得水,能游刃有余,应付自如。 因为他们天资聪颖,天赋极高。凡事只要他们想去做,他们便能无师自通,手到擒来,聪明得过分。 凌逸轩就属于这类人。 事实的确如此! 此时,凌逸轩确实是第一次伺候人,而对象就是何湘。连他的父亲他也没有这样周到过。 并不是他不孝顺,只家里仆役成群,多的是乖巧伶俐的婢女,下人们,会将他父亲伺候得妥妥帖帖,舒舒服服。 他只要撑起家业,光耀门楣,让凌府维系光鲜体面,就是对父亲最大的孝顺。 ※※※※ 何湘垂头看着他推到自己眼前的,已堆满了各色美味的饭碗。再望向满桌子卖相精致,秀色可餐的美食佳肴,想到他细心的特地为爹爹单独准备了素菜。 她心里一时也说不出是个甚么感受。 这人变化太快,全不按牌理出牌。每每出乎她意料,让她深感措手不及。。 按捺住心中莫名的情绪与种种疑虑,她埋头用膳。只想快快吃完,快快离开。他和她单独一处吃饭,总归孤男寡女不太合宜。 何况,他令她感到无可言说的紧张。 她赶时间般吃饭,一语不发。 却听得他在她头顶问道:“何伯父的身体是哪里有疾?” 其实他来渝州的这几天,关于何家的情况,已经打探得七七八八。他只是忍不住想和她说说话而已。 听到他问起父亲的病情,何湘抬起头,她的脸因他的问话变得忧郁。爹爹太苦了! 合该颐养天年的年纪,却为病所累,受尽病痛折磨,生生被桎梏在方寸之地,动弹不得。 “爹爹患的痹症,大夫说只能缓解疼痛,治标不治本,断不了根。”她沮丧回道:“而今情况越来越糟,汤药止痛的有效时间逐日里缩短。大夫对此也是束手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