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消息传到裕门关时,守军爆发了热烈的呼声,肃宁伯站上城楼,望着远方,良久没有说话。 而镇子里,突然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一时都回不过来神。 待听到狄人退兵的消息,几乎都是愣怔着再把消息传给身边的人,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裕门关。 欢呼声从一个一个角落响起,如此喜悦欢腾,可高呼过后,是难以压抑的伤痛。 有人蹲下身去,捂着脸放声痛哭。 眼泪在此刻比笑声更能感染人,百姓的眼睛都红了,或是放开了哭,或是背过身默默抹泪。 他们等到了收复失地,可有太多太多的亲人,没有看到这一幕。 军情快报一封封沿着官道快马入京城。 顾云锦一行是在行到明县附近时得知狄人退兵的。 一瞬间,她有些茫然不明真假,愣愣看着与他们报信的驿官。 驿官又道:“先前寻到顾将军遗体了,也是快马回报京中,不知道夫人得没得到讯息。” 顾云锦摇了摇头,反复咀嚼着驿官的话,直到朱氏一把抱住她,又哭又笑起来,才一点点有了实感。 当夜宿在明县,依旧是前回住过的小院子。 一安顿下来,朱氏欢天喜地的,高声道:“今儿个高兴,不如备些酒菜,一醉方休!” 这几个月压在心中的郁郁总要有个宣泄的口气,之前总不得劲儿,今日借机醉一场,也好收拾情绪。 葛氏这么一想便没有阻拦,让庞娘子去采买。 袁二笑着道:“交给我吧,明县我熟,我让人送来。” 顾云锦看了袁二两眼,他好似真的对明县极其熟悉,连对这小院子也熟门熟路的。 傍晚时,小胡子许七提着大大的两个食盒,又让手下人捧了两坛子酒,送到了小院门口。 袁二过去开门,让他们进来,低声嘱咐道:“动静小些,莫要惊扰了主子们。” “袁哥一走那么多月,我们怪想的,”许七咧嘴笑,胡子跟着飞扬起来,“是哪几位主子在里头,我们能不能远远看两眼? 您不知道,施幺那混球前阵子让人送年礼来,还拿他狗爬一样的字写了封信,说京里如何如何好,主子如何如何厉害,说得兄弟们心痒痒的。 我们去不了京城,也不知道施幺说的主子是谁,能不能先悄悄瞧一眼院子里的,也好在施幺跟前挣个面子。” 袁二听了直乐,却依旧不许:“你们也别着急,今年事情多,人手都不够用,不知道什么时候五爷就调你们去京城了,到时候押着施幺带你们在京城里转转,吃他的喝他的,叫他心疼心疼,你们就解气了。” 几人笑出声来。 许七眉角飞扬:“当真能去京城?我们几个土包子也能长见识了?” “到时候我给五爷说说,”袁二引着他们到厨房处搁下酒坛子,道,“行了,先回去吧。” 虽然没有瞧见主子的面,但得了袁二的许诺,这几人还是极高兴的,勾肩搭背要出去吃酒。 念夏过来取热水给几个哥儿梳洗,与许七等人迎面遇上,晓得他们是袁二叫来送吃食酒水的,便和和气气点了点头,进厨房做事去了。 反倒是许七等人,突然遇上了姑娘家,一个个涨红了脸,溜得飞快。 先前抱着酒坛子的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