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说了软化,皇太后顺着下了,这事儿面子上算是全了。 至于皇太后心中是不是顺气了,那是另一码事情。 圣上除了言语安抚皇太后之外,还依照她老人家的心思,把三公叫到了御书房里。 他缓缓道:“近来宫中不太平,一个昭仪、一个贵妃、一个皇子,不管什么原因,都没了。” 傅太师揣摩着圣上的心意,试探着接了一句:“圣上,如此变故,百官心慌,百姓亦是难以心安呐。” “朕也是这么个想法,”圣上道,“该有一些喜事来安抚人心。” 三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圣上所谓的喜事,当然不是立太子。 孙禛死了,谁做太子、谁当新帝,对顺德帝而言根本没有区别。 他不立,只是不想太子顺势上位,逼他退位而已。 孙睿都敢杀孙禛了,他余下的那几个儿子,谁知道有没有胆子弑父呢? 尤其是皇位唾手可得的时候,还记得父慈子孝吗? 圣上交代道:“蜀地、东异先后胜利,只因将士们还未班师回朝,就没有论功行赏,三位爱卿先把赏赐的方案定下来。” 傅太师等人自不推辞,在他们看来,这的确是眼下可以做的、也应该做的事情。 人心稳当,比什么都要紧。 一众相关衙门都调动起来,细细整理了名册方案。 肃宁伯功劳不小,有几个儿子出力,倒是可以晋为侯府,嫡长子有世子之位,余下的两个儿子,可以另升军衔,以后便是离了侯府,也不缺前程。 又说成国公府,族中那些惹事的官员、子嗣自是保不住,也不想保,黄印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而国公府,除了段保戚,还有成国公守镇海关、斩杀东异王子的功劳,再添上段保珊,只要段家自己不犯浑,位子还是稳的。 镇北将军府南下驰援,功劳记上,但他们要返回北境,除了给家中妇孺的赏赐送到西林胡同,其余都往北地。 王琅的名字再一次被提及,叫京中百姓们好一阵感慨。 同样是曾经同龄学子里出类拔萃的人物,同样是家里吃了官司、惹了全城笑话,杨昔豫一蹶不振、名落孙山,王琅却逆境而出,成一番大功业,可见其品质高下。 但凡是叫得上名字的功劳,都被记在了折子上。 文英殿里,孙祈从头到尾翻看,下意识问了一句:“怎么没有赏阿渊的?” 傅太师道:“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赏。” 孙祈这才反应过来,没有再问。 国公府,再赏也到头了,真不行也就只有金银,俗气归俗气,宁国公府不缺归不缺,好歹也是这么个意思。 折子送进御书房,圣上从头到尾看了,旁的都没有提出异议,一概准了,只问起了户部状况。 “这些赏赐开支,国库还能拿得出来?”圣上道。 户部齐尚书讪讪:“勉勉强强,很是困难。” “那就欠着,别处的不好欠,就欠着阿渊的。”圣上合上折子,一锤定音。 齐尚书垂首应了,反正这事儿他左右为难,怎么赏、赏多少,最后还是由小公爷来和圣上约定吧。 这些时日,除了户部忙碌,吏部上下也没有一个闲着的,南陵、蜀地走出了战火,新的官员要走马上任,吏部一道道文书往下送。 往年都是有功名的学子等缺,如今倒好,两湖解决了不少,南陵和蜀地又空出来大把的位子,一时之间,竟然是“坑比萝卜多”。 偏生其中还有硕大的坑洞,总督、副官、大府的知府,这些位子都要有一番经历的人才能胜任,绝不是光靠等缺的官场新人能填补上的。 一时间,全朝州府都要跟着动。 就连先前因赵方史的案子被一并调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