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了。”薛瓷平静地看向了秦氏,“婕妤还有别的事情想对我说吗?” 秦氏微微皱眉,咬了咬嘴唇,道:“娘娘总会知道妾并没有坏心思的。” 说完这句话,秦氏一跺脚,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扭头就往昭庆殿外跑,直看得一路的女官宫人们都是目瞪口呆。 翠珠上前来,有些担忧:“娘娘,要不要找人去送秦婕妤回去?” 薛瓷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准备肩舆,先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 从昭庆殿到长乐殿这么短短的一段路,等薛瓷从肩舆上下来,进去给刘太后问安的时候,刘太后便已经从女官口中得知了秦氏早上在昭庆殿中那委屈的一跺脚。 等到薛瓷坐下之后,刘太后才道:“若有不懂规矩的跑去你那里撒野,便好生处置了。” 薛瓷笑道:“哪里,是臣妾欺负了秦婕妤,她委屈不过,只好跑走了。” 刘太后扫了她一眼,目光中明明白白写着不信两个字,只道:“你跟随我身边这么久,是什么性子,我当然知道。恐怕这秦氏是有所图谋,在画舫上的那句话,便来得不明不白。”说着,她又是摇了摇头,道,“这妖魔鬼怪恐怕都要出来了,毕竟卫国公这次的大功呢!” 薛瓷笑道:“有娘娘在,什么妖魔鬼怪都掀不起风浪来。” 刘太后仿佛有些感慨,只道:“但愿如此……但愿我还能降得了这些妖魔。” 陪着刘太后批阅了一早上的奏折之后,薛瓷在中午便回去了昭庆殿,然后招了翠珠过来,让她去查一查秦家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 秦氏说的话,薛瓷半个字都不信。 她说卫国公如今在朝中孤立无援,说就连丞相张欣都不再亲近卫国公——这当然是假的,说这样的假话是为了什么? 秦家是什么来路?说这样的话语是为了什么? 张岭与薛春回的不合会不会在将来的朝政上引起风波?那么秦家会不会是一个想从中获取渔翁之利的投机者?或者秦家只是张岭一系的人,此时此刻想离间薛家与张相的关系? 为什么要从薛瓷这里入手?或者是秦家不仅仅是从薛瓷这里入手,同时在宫外还有别的手段? 坐在窗前,薛瓷一时间陷入了深思。 . 这时,外面女官进来道:“娘娘,范女史求见。” 薛瓷回过神来,有些奇怪范女史今日会来,但还是起了身,请了范女史进来。 范女史进到了偏殿中,先行了礼,然后道:“今日正好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便也到娘娘这里来请安问好。” 自从淑妃丽妃怀孕之后,一直到之前淑妃丽妃生产,再到现在,因为赵玄并没有意思要临幸后宫,范女史也很久没有在后宫中出现过了。此刻看到范女史,薛瓷首先想到的便是刘太后想再用后宫来平衡前朝——但此时后宫中已经不似之前那样,就算想平衡,也无从说起。 微微蹙眉,薛瓷先请范女史坐下,又让人上了茶,然后才道:“范姐姐今日过来难道为了临幸的事情?” 范女史微微一笑,道:“自然不是——今日前来,是为了给娘娘送一封信。”一边说着,她从袖中摸出了一个信封,送到了薛瓷的手中,“娘娘看过便当做什么都没看吧!” 薛瓷将信将疑地打开,信封中不过一张字条,上面写了“勿念,安好”四个字,落款是“青”。 从那一夜赵青离开昭庆殿后,的确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赵青了——薛瓷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不方便过来,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此刻看到了这张字条,薛瓷不禁皱起了眉头,便想起了前几日长乐宫的异动和昭阳殿中赵玄的消沉。 “出了事?”薛瓷随手把字条揉碎,投入了茶水当中泡成了渣,“范姐姐这次前来,有多少人知道?” “太后娘娘早已知道娘娘与小郎君的关系。”范女史并没有回答薛瓷的问题,“娘娘不觉得有些可怕吗?” 薛瓷打量了一番范女史,目光中带出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在这宫中,知道得越多的人,便越容易丧命,娘娘万万要小心才是。”范女史又道,“陛下已经是容不得小郎君了,这次差点儿就要了小郎君的命——到昨日,小郎君才堪堪能起身走动一会儿,现在都还把药当做饭来吃。” “我竟然有些不知道范姐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