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熬药的罐子。 傅连溪醒来的时候,就隐隐闻到药味。 他循着味道过去,就看见秦桑蹲在漆黑破烂的小厨房里,在给他熬药。 她低着头在看火,因为手边没有扇子,她就用嘴吹了吹。 傅连溪站在门边,他看着秦桑,看了很久很久,没有叫她。直到秦桑回过头,看见傅连溪,她喊他,“你醒了?怎么多休息一会儿?” 明明才一天,秦桑看起来瘦了好多,小脸白得没有血色,眼睛也肿着,是因为昨晚哭过。脸上沾了碳灰,白色的裙子上也全是血,狼狈得不像样。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秦桑见傅连溪站在那里看着,也不说话。她担心他伤势,连忙站起来,快走两步到他面前,她抬手去拉傅连溪的手,替他诊脉,他脉象分明还虚弱。 秦桑担心得不行,说:“你伤还没好,回去休息,等会儿——” 她刚要拉傅连溪回去休息,手腕却被他拉住。 她愣了下,抬头看他。 傅连溪仍是看着她,没有讲话。 可他的眼睛那么黑,那么深深看着她,像是克制着情感,却完全克制隐藏不住。 傅连溪本就不是个擅长表达感情的人,他的感情多半放在心里,很少外露。 可他现在看着秦桑,他看着她,根本无法克制。 他忍不住抱住她,过了好久好久,才低声说:“秦桑,我这辈子就算死在你手里也甘心。” 秦桑吓了一跳,她连忙抬头,“你别胡说。” 傅连溪拉起她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肿成核桃似的眼睛,看着她白净衣服上的血迹。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脸,低声问她,“昨天是不是吓坏了?” 秦桑确实吓坏了。可是她想到傅连溪长久以来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她更多的就变成了心疼。她不怕别的,她只怕失去他。 好在一路并没有杀手找到他们,秦桑和傅连溪在小木屋里住了几天,等傅连溪伤势恢复一些,才又继续上路。 他们走小道,一路倒没有再遇到那批杀手。 秦桑紧绷着的心稍微安稳一些。这天晚上,他们骑马行至一座山脚下,秦桑坐在傅连溪身前,被他拥着,困得快要睡着了,闭着眼睛,脑袋一垂一垂。 傅连溪忍着笑,他低头在她耳边亲了一下,呼吸间的热度让秦桑清醒过来,听见傅连溪在她耳边低声说:“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这段时间赶路,秦桑已经习惯了随遇而安,她乖乖点头。傅连溪先下马,伸手将她从马上抱下来。 两人还没有吃晚饭,秦桑有一点饿,她四下张望,这附近也没有人家,想去找人买点吃食都没办法。 傅连溪把马牵到树下拴上,看到秦桑正四下张望,他好笑得很,过去逗她,“看什么呢?” 秦桑走到傅连溪面前,眼睛亮亮地望着他,“你饿不饿呀?” 傅连溪笑,故意说:“不饿啊。” 这荒郊野岭确实也没有地方弄东西吃,秦桑虽然饿,但她也说:“我也不饿。” 她话音刚落,肚子就叫起来。 四周静悄悄的,这一声就格外突兀。 秦桑眼睛都睁圆了,她下意识望着傅连溪。 傅连溪瞧着她,唇边勾着笑,“什么声音?” 秦桑装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