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一些?” 当下也只得作罢。除夕宫宴百官皆在,不好为了谁去多等。 虞锦便神色如常地开了席,朗然道了几句祝酒贺年之语,殿中又热闹起来。 后宫之中,楚倾支开身边的宫人,跟着一陌生的宫侍,正一路往西去。 他原该去鸾元殿参宴,步出德仪殿不多时,却有一宫侍迎了上来,在他面前驻足躬身:“元君安。” 他不识得此人,但见他眉眼低垂又不言,知是有不便让外人听去的话要禀,当下便挥退了随从,问他:“何事?” 便闻那宫侍禀道:“您的长姐楚枚,有话要与您说。” 这话说得楚倾一懵。 那宫侍正要转身带路,被他喊住:“慢。” 他大惑不解:“长姐在宫里?” 那宫侍应声:“是。” 他微微屏息:“陛下传召?” 那人有些答非所问地又说:“女郎自有进宫的法子。” 楚倾心弦骤紧,脑中乱作一团。不怕别的,只怕楚枚又干出行刺那般的糊涂事。 他不敢多作耽搁,当下便随着这宫侍一路往西去。 最先穿过的是西六宫,那宫侍足下未停,径直领他穿了过去,很快,出了后宫的范围。 后宫之外还有几处修得精致讲究的殿阁,若朝臣或宗亲被皇帝留下议事议得太晚,得了皇帝的恩旨便可在这几处地方暂歇一晚。 那宫侍领着他在一方月门前停下,院内,是幢三层的小楼。 宫侍低眉顺眼地禀说:“元君请。下奴不宜多留,请元君一刻后自行出来,如常去鸾元殿赴宴便是。” 楚倾颔首,提步进门。 推门进了小楼,一层无人。拾阶而上,二层也无人。 直至行至三层,他才看到东侧的房中隐有烛光幽幽而闪,便行上前,信手推门。 门是虚掩着的,他无声步入,刚抬眸四顾,一是手猛地从背后伸来。 一瞬之间,楚倾只恍然看到那手中持着一方锦帕,捂向他的口鼻。一股异香顿时冲脑,他不及挣上一下,眼前已是一黑。 酒过三巡,殿中气氛正浓,歌舞也至热烈处,御座上端坐的帝王却心不在焉。 “怎的还不来?”她禁不住又问了一次,这已是第三次了。邺风见她焦急,两刻前便差了人出去问过,折回来的人却禀说:“元君没在德仪殿……许是走岔了?” 一转眼,倒又两刻过去了。 虞锦不禁担心他别是出了什么事,可这么个大活人、又是身在宫里,想悄无声息地出事似乎也不容易。 就算是掉湖里,都得有点动静不是? 但这份担心仍是蔓延开来,她凝神想想,示意邺风凑近了些。 “这也太旧了。天已全黑,别是出了什么事。差人仔细去找找,湖边井里一类的地方着意瞧瞧。” 她这般吩咐,邺风应声交待下去,心下却也觉得不至于。 陛下近来对元君上心,后宫之中或会有人心生嫉妒,但元君到底是元君,与宫奴身份的楚休不一样,敢把他直接往湖里推往井里丢,胆子也太大了。 时间一点点地过着,鸾元殿中辉煌热闹,鸾元殿外,侍卫们逐渐铺开,提起十二分心神找寻元君。 虞锦心底愈发不安,越想越觉必是出了什么事。但空想也没什么用,只得安然等着。 终于,烟花窜上天际,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