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谢蔷:“……” 谢蔷思绪被拉回来,神情之中透露出一点点的心虚。 她别开脸,低声糯糯地道:“你本来也不是个东西,你不都承认自己是只王八了么?” 柳明修:“……” 柳明修觉得好笑:“谢蔷,这些事儿你倒是记得清楚。” 宿醉头疼,外加胃里还难受着,谢蔷现在没有心思去多考虑其他的事情。 她看了眼墙上的壁钟,记起今天得去医院一趟。 她站起来,“我去换身衣服,晚点还有个地方要去,就不跟你一起回学校了。” - 自从两年前谢正明车祸昏迷,医院每年都要给他进行惯例的体格检查。 无非是检查身体是否有挫伤、裂伤,皮肤色泽是否发生改变,瞳孔大小以及瞳孔对光的反射,肌肉是否有痉挛、强直等等。 从医学角度来说,病患昏迷超过半年时间,能够醒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谢蔷心里清楚这一点。 但就像那时沈文清对她说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抱有希望。 医生在里面给谢正明做核磁共振检查,谢蔷站在窗外,轻微地出神。 沈文清朝这边走来,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在想什么?” 谢蔷回过神。 沈文清今天是特地从上海过来的,尽管他不是谢正明的主治医生,这两年有关她的事情,他称得上尽心尽力。 谢蔷摇摇头,“没什么,在想爸爸什么时候能醒来。” - 从医院出来,沈文清请她在外面吃饭。 餐厅在沿江东岸,近窗边的位置,远处高架上车辆川流,桥底江水潺潺。 谢蔷一手拿刀,一手拿叉,缓慢地切着瓷盘里的牛排,整个人都不太在状态。 沈文清说:“你知道吗?听一个人说话,不要听对方说了什么,而是要听对方没说什么。” 谢蔷动作顿住。 沈文清下巴朝她的餐盘扬了扬,“盘子都要给你切穿了。” 谢蔷:“……” 谢蔷悻悻地放下手里的刀叉。 在医院里的时候,她便一直心不在焉。 沈文清问:“怎么,和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早就分手了。”谢蔷有些不自在地说。 沈文清笑了下,不徐不缓地道:“从我们心理学的角度上,人为了掩饰自己某种想法和态度,通常会表现出与其完全相反的行为。” “比如说当我们很反感一个人,却要试图阻止这些引起焦虑的念头,于是会产生反向的自我防御机制,从而在见到对方时,表现出一反常态的热情。” “同理,当我们对一个人产生好感,却又掩饰不想让对方知道,就会刻意地假装十分讨厌对方。” 谢蔷:“……” 谢蔷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险些跳起来,“你说我还喜欢他?!” 沈文清耸耸肩,“我可没说那个‘他’是谁。” 谢蔷:“……” 这下就有点儿不打自招的意味了。 谢蔷肩膀拉耸下来,像是打了一场败仗。 她幽幽地说:“跟你们学心理学的人打交道真没意思,话说不上几句,天就被聊死了。” 沈文清笑起来,“这算是承认了?” 谢蔷望向窗外,目光飘得很远,有些出神地说:“我也不知道。看到他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我会觉得不高兴,甚至会很生气。可当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想掐死他。” 沈文清说:“他还不知道谢叔叔昏迷的事?” 谢蔷摇摇头,“我还没有告诉他。” 半晌,谢蔷收回目光,问沈文清:“沈哥哥,如果是你的话,你当初也会和我做一样的决定吗?” 沈文清问:“你是指在洛杉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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