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还是拨通了由正鹤的电话。 “喂?难得啊,你主动给我打电话。” 电话被秒接通,对面传来由正鹤热情满满的声音,别说邀请他做伴郎了,光是钟立言主动给他打电话这件事,他就很有成就感了。 钟立言就是个难度非常高的攻略游戏,由正鹤靠着惊人的毅力,不仅成为唯一一个留在对方身边的朋友,还是唯一一个被对方主动打电话常联络的人。 这样一想,由正鹤更加高兴起来,他甚至还被钟立言邀请着视频连线远程喝过酒呢。 “怎么?有什么事?你说。”他不等钟立言开口,再次笑着问,很有义气的样子。 “……我后头到燕京,请你吃饭。”钟立言缩了缩脖子,被呼伦贝尔初春的寒意冻的打了个寒颤,声音有些不稳。 “好啊,你说时间,我来订饭店。”由正鹤大概只有面对钟立言的时候,才表现的如此无微不至。 “我明天发你时间。”拢了拢衣领,钟立言声音沉沉道。 “好嘞。你在哪儿呢?声音怎么这么紧?”由正鹤关怀道。 钟立言不是很习惯别人的关怀,他停顿了下,不答反道: “后天见。” “……”由正鹤默默叹口气。 真是捂不化的冰块,也不知道找他什么事,总归不可能是什么拿他当朋友,找他喝酒谈心之类的事。 又突然有些灰心的由正鹤应了一声,无奈道: “后天见。” 随后钟立言便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由正鹤气结:这个无情的老男人! 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 由正鹤愤愤的挂了电话,原本想跟钟立言一起吃他新发现的超好吃的法餐,现在决定不带对方去了! …… …… 专车一路驶来,路面被铲的很干净,但路边仍有许多堆积的雪。 这真是个雪窝城市,白茫茫飘洒一片,有些美。 钟立言却没什么心情看风景,他心里在一遍遍预演,见到鞠礼母亲,要怎么说,怎么做,摆怎样的表情。 直到来到鞠母所住疗养院门外,他都还未完全做好情绪纾解。 原来要娶走别人家那么年轻的女儿,压力这样大。 跟钟立言一样拎着大包小包礼物的胡璟望着老板的背影,有些着急。 因为是保密行程,她没办法带收下,已经许久没有亲自拎重物的她,感到手里的东西十分沉重。 走的越慢,就越累。 老板却还一副近乡情怯的样子。 以前做再难的项目,也没见他有过一丝一毫紧张胆怯啊! 再说了,他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鞠母不同意,抢也要把鞠礼抢进钟家啊! 作为女人,根本不懂得男人求亲压力的胡璟,忍不住在老板身后,狂放风凉话。 …… …… 疗养院的老人们,午觉后集体在阳光房里晒太阳。 鞠母是因为身体不好住进来,院里大多数是老年人,也有几个因为身体不好,家人又没办法在身边照顾的。 这几位中年人跟鞠母坐在一块儿,更有共同话题。 鞠母正站在一张桌前写毛笔字,另一名跟她要好的同样是心脏病的中年女人站在她身边,一边跟她聊天,一边看她写字。 鞠母的字并非完全有型有体,小时在报纸上练出来的,临摹过字帖,但临的不像。 后来自己练的多,就慢慢写成了自己的字体,也好看,但既非颜体,也非柳体,是‘靠爱好随心所欲’体。 “哎,小陈啊,过年的时候,我女儿接我回家,我可跟你预定一副对联,到时候带回去贴。”一位坐着轮椅的六十岁左右的老人笑着道,在疗养院一年,他总是习惯将‘过年的时候,我女儿接我过去/回家’放在每一句要说的话里。 “好啊,刘哥。”鞠母姓陈。 “那小陈,我也要一副。”另一位老人也跟着笑道。 “好。” “前阵子过年,小陈你儿子也没回来吧?”一位老人突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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