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顿。”又对着李氏道:“伯母也别担心,我一点亏没吃,这都是我父亲打的,说是请罪好看。哦,是去张家请罪给他们看,父亲说,免得只张钰断了腿,我倒没事儿一样。” 话说完,众人静了一静,只顾清淑忍不住扑哧乐了,瞧众人神色各异,忙拿手把嘴捂紧。 卫明伸手朝他脑袋上一呼,骂道:“你这混小子,还得意起来,书不好好读,尽知道惹祸。” 卫彰灵巧的一避,道:“是那些人说话太难听,说顾大姐姐犯了错处,张家才不要她,我气不过,去问张钰,他嘴巴闭得严严的,一个字也不解释,这让别人怎么想?我这才揍他的,我哪里算是惹祸?” 听了这话,李氏赶紧拦下他道:“好了,好了,不怪你,不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尾音落下,又是叹气。 卫彰道:“伯母也别忧心,我打都打了,一会儿我去赔罪就是,和顾家没关系,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谁问我都是这个话!” 卫明怕他再说出什么来,扯了他起来,道:“走走走,跟我去陪罪。”冲着顾侯和李氏又是歉意的拱手。 卫彰叫他拉着走出去没多远,又跑回来冲顾清芜大声道:“顾大姐姐,你不用急,也不用生气,等你病好了,我来跟你提亲!” 顾清芜整个人隐在帷帽后面,瞧不出是个什么表情,卫彰等了等,见她没有反应,只当她是害羞,又撂下一句:“我说话算话!”说完了才追赶卫明去了。 这么个情形下,这话众人也只能当没听见,顾清枚几个略劝了两句,不好再插在人家一家四口中间,告退离去。 祠堂里,只剩下李氏微微的啜泣声,顾侯喘着粗气的声音,顾澈和顾清芜两个静默无声的一个跪着,一个立着。 不多时,下人搀着老夫人到了。 顾老夫人走进来,看了看几人,叹了口气,坐在了祠堂正中的椅子上,又将仆人摒退,才道:“来的路上我都听说了。” 顾侯躬身叹气道:“都是儿子管教无方,让母亲烦扰了。” 顾老夫人摆摆手,道:“不怪你。”她停了停,看看地上跪着的顾澈,道:“也不怪澈儿,也不怪卫家的阿彰。要怪只能怪柳姨娘母女惹出这场祸事,如今张家不想自家儿子名声受损,自然要把脏水往咱们身上泼。” 顾老夫人看着顾清芜,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似乎快要立不住了。 李氏恨恨道:“柳姨娘如今关在柴房,若不是马上办亲事,不想再惹出什么是非,我真想现在就了解了她。” 等把顾清芷打发出门,她一定立马收拾了这个贱人。 顾老夫人叹道:“事已至此,就是立时杀了她又有何用?更何况清芷刚嫁去张家,我们这边立马要了她的母亲的性命,这仇就结的更深了。” 顾侯道:“可是看张家现在的态度,这仇已然是结下了。只是张国公与我同在官场,见面尚还是同僚,未撕破脸皮罢了。” 顾老夫人道:“就是这层脸皮不能撕破,如今非议的都是清芜如何,但是到底没有真凭实据,而且清芜在闺秀之中一直名声甚佳,咱们说她病了,外面多的是人信。可是过些日子清芷若是生了,唾沫星子才会把所有顾家姑娘都淹没,连出嫁的姑奶奶们都好不了。” 顾侯和李氏都沉默了,是啊,那时候,未婚先孕行事不检这顶帽子会扣在所有顾家姑娘的脑袋上,那时候不只是顾清芜,顾清枚,顾清淑她们都会遭受非议,顾家姑娘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又有哪个能逃得掉? 别说议亲,连出门行走恐怕都有异样眼光。 柳姨娘见识短浅,根本不考虑到家里其他人会怎么样。 顾老夫人摸出袖子里的一串佛珠来,捻在手上转了转,她只有在实在难以决断时才会拿出这佛珠,从来不数,只是紧紧的攥着,让珠子硌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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