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学得有些呆,眼神木讷,虽说有着小聪明小心机,骨子里却挺自卑,总想着男生要比女生强才配得上,思想的根儿里还有标准直男癌的影子。 他的优势是洞察力与分析力,长相讨喜又亲和,这些都是他的武器,既是武器,便要能发挥得出、用得好才算数。 叶翎开始对他言传身教,让他首先要对自己有信心,用心经营外貌,剑走偏锋地反倒鼓励他将那些常年压抑着的小心思都倒腾出来,要聪明狡黠有乐趣,不然木得像个呆子长得再好也是明珠蒙尘。 叶翎将他整日带在身边,起初只觉他有天赋,却还不知他能有多大潜力,结果她自个儿也是头回带学生,经验不足,一激发还给他激发过了头。 宋尧山跟座火山似得毫无保留炸了把大的,压抑了小半辈子的天性真跟挣开了封印一样全释放了出来,恍然就像变了个人,连他自己也要压不住了。 叶翎却笑了,抱着双手绕着他走了一圈,径直拉着他去了眼镜店,让他当场摘了隐形眼镜换框镜。 男人的眼镜与女人的化妆,有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像是个克制本性的道具。 有些人带上眼镜就像是给灵魂套上了层枷锁,言谈举止会忍不住配合脸上那副道具,摘下眼镜茫然过一瞬后才会显露原型,宋尧山正好就是那样的人。 宋尧山很快成为职业咨询师这个新兴行业里的中流砥柱,脱胎换骨,却始终未曾迷失自我,也终于有了他所谓的能够去追求女神的资格。 他一直默默守着谷陆璃,连她隔壁专业的硕博生也找人牵线结识混熟了一个,方便时常探听她的消息,而他也终于等到她在那个被她遗忘已久的群里发了一句:“【征婚】现觅一男:三十上下,一米七九,不穷不丑,愿接受契约式形婚,上可闪婚下可闪离。长期被父母逼婚,厌女者优先。” 而这期间,五年的光阴已经逝去。 叶翎回忆完过去,见宋尧山也将一整瓶红酒喝了个干净,便出声问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当她是女神?” 宋尧山闻言一怔,抬手随意抹了把嘴角沾染的酒渍,大笑了几声,笑得眼神朦胧:“女什么神?女神崩塌还差不多。脾气大,脾气差,倔强偏激,怼人不留情,比以前还会变本加厉得罪人!” 叶翎笑着看他嘴硬,也不搭话,他自己顿了一会儿果然又心软,压低了声音喃喃说:“可是却更加舍不得,她别捏,自我禁锢,始终不愿放过自己,但她又清醒,保持本心。” “我有时就想,把她那颗心拿去炼上一炼,兴许都能扔到昆仑山上去撑天,太硬了。”宋尧山将酒瓶推开到一边,整个人伏在桌面上,眼神里似有水光,嗓音已低到渐喑哑,“过刚易折,我怕哪天她身边没有人,真把自己折断了,会崩溃。我想守着她,好好守着她。” 叶翎也随着他渐消的话音,内心泛起涟漪。 他话音既落,又有人推开了事务所,踩着双硬底皮鞋,响声清脆地朝会客厅走了过来。 那人成熟干练,约莫三十五六岁,一派都市精英模样,头发理得很短,眉目间有些严肃,眉心已有了竖着的几条细纹。 他手臂上搭着条烟灰色的羊毛围巾,扶着会客厅的门也不进来,先跟宋尧山点了点头,这才对--叶翎道:“已经很晚了,外面下了雪,我来接你。” 宋尧山酒劲儿终于有些上头,他掏手机出来看了瞧时间,见居然已将近十二点,狠狠闭目缓了一下醉意,睁眼歉意地对叶翎道:“不好意思啊叶姐,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快跟易哥回去吧,我晚上就睡办公室了。” 叶翎应了一声没动,沉吟片刻却转头对那男人道:“你先去车里等我,我还有话跟尧山说。” 那人也没多问,转头一言不发就走了,对她很是顺从。 “您快去吧,”宋尧山只当她是担心自己,揉了一把脸强打精神地催她道,“别让易哥等久了,我没事儿。” “你要真出事儿了,我才觉得稀奇,这些年白教你了。”叶翎道,“是真有事儿要跟你说。” 宋尧山手撑着下颌抬眸看她,叶翎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我跟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