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本来是想跟江谣一块儿看片的,目的落空,也不想继续呆着看江谣跟他弟情意绵绵,说了句倒霉,跟四毛一起走了。 江谣把剩下的碟片全都扔到了垃圾桶里面,顺便把小辞从阳台上抓回来。 “别折腾你那猫了,上去洗洗睡。” 小辞:“我想再看看它。” 江谣:“跑不了的,先去洗脸。” 他把猫带到天台上,在老夫妻的破烂走廊里捡了一个纸箱子,偷偷摸摸带上去,给猫盖住,做了一个窝。 小辞洗完脸,蹲在江谣身边:“它会渴吗?” 江谣:“我怎么知道?” 小辞:“我去给他弄点儿水。” 江谣拽住他:“你去哪儿弄?家里开水不准用,明天早上还得洗脸呢。” 小辞:“我去楼下弄点儿井水。” 一楼停放电动车和自行车的石头院子里有一口压井,夏天,江谣带他下去打过一桶井水,冰冰凉凉,用来冰镇西瓜。 江谣:“猫能喝井水吗?” 小辞:“井水一开始都是热的,能喝。” 江谣不知道猫能不能喝,但小辞说的挺认真,他站起来:“那我去,你在楼上待着。” 小辞点头。 江谣摸了下触摸开关,五楼的灯亮起来,他刚走到四楼,小辞就从阁楼上沿着楼梯三步并两步跳下来。 他趴在楼梯栏杆上,听着江谣的脚步声,确认他已经下了楼之后,小辞推开了刘阳的门,从垃圾桶里把碟片翻了出来。 “就是这个东西吗?” 小辞不解地看了好几遍,没看出这几个裸.体女人有什么值得江谣避开他躲起来看的理由。 他想到江谣为了看这个,跟胡星泽在一个屋,还把自己赶出来,小辞心里就阴郁的恨。 楼梯里的脚步声重新响起,小辞判断,值得江谣躲起来看的东西不在封面上有意思,就是碟片里面的内容有意思,他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江谣掀开帘子,小辞正好把碟片塞进书包最里面,跟其他的书叠在一起。 江谣浑然不知情,端着杯子疑惑道:“真的能喝吗?太凉了吧,要不然冲点儿热水?” 小辞:“不要。热水要给哥哥洗脸。” 江谣:“我又不是一口都舍不得。” 他打开开水壶,到了一口进杯子里,井水没那么凉了之后,江谣把杯子放到小猫面前。 一大一小,都蹲在小猫面前。 “小辞,它好像不渴?你确定它想喝水吗?” “我也不知道。” 盯了会儿,江谣困了。 他走进屋:“那你在外面看着,我写作业了。明天还去上课。” 小辞:“嗯。” 江谣的书桌其实就是吃饭的桌子,屋里灯光暗,他通常会把床头的一盏小台灯打开。 窗户里面透露出暖黄色的灯光,蚊虫在等下忽高忽低的飞。 江谣穿着那件清凉的吊带,一条短裤,细细的胳膊交叠,细细的腿盘在一起,汗湿的头发黏在脸上,鼻尖也有细微的汗珠,热气把他的皮肤蒸的粉红,嘴唇愈发水润饱满,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和风情,像一个烂熟烂透的水蜜桃,极致香甜和糜烂。 他右手拿着笔,左手拿着圆圆地蒲扇,一下一下给自己扇着。 夏天的夜晚没有风,热浪还是一阵一阵的滚过来。 楼下的大片农田里有萤火虫飞来飞去,有飞到了五楼天台,落在了江谣的书桌前。 小辞喜欢一种会“吱吱”叫的铁甲虫,壳很硬,抓到了它就会在手中疯狂震动身体。 通常在窗帘上和灯下可以抓到。 他的作业早就写完了,跟小猫玩了一会儿后,后背都湿黏黏。 小辞搭着凳子,踮起脚在窗帘上抓了两只萤火虫,把它们装到江谣给他做的布口袋里。 黑夜中,他的布口袋一闪一闪,小辞抓着它,从阳台的左边,跑到阳台的右边。 蛙鸣一片,没叫够的知了晚上还在嘶鸣。 五楼和四楼的住户因为太热的缘故,都拿着席子铺到阳台上,在上头乘凉。 江谣写完作业,去楼下提了一桶井水,用抹布打湿之后,将竹席擦了一遍。 小辞拿着萤火虫布口袋,没等水干,就迫不及待的躺上去滚了一圈。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