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桌上茶水还没凉,姜琰琰隔着铁栅栏看着里头被裹成半个粽子的尚修勉。 虽然大出血,可法医眼疾手快,处理得当,为了防止尚修勉乱动造成的伤口二次伤害,束手束脚的铁链子上还温柔地缠了一圈纱布,免得那铁链子弄伤了手腕脚腕。 尚修勉垂着头,眼皮子快低到了腰上。 姜琰琰打开铁门,进了屋子,从袖笼里摸出那枚脚环,忽而一松,一缕红色丝线把脚环垂下,角度刚好,就在尚修勉的眼前晃荡。 “这个,你认识?” 尚修勉没说话,一动不动,和死了一般。 姜琰琰又道:“窑姐春柳,两年前,认识了一个教书先生,那先生家里有钱,两人生了情谊,先生就说要替她赎身,显示给了一半的银钱,之后却不知所踪,春柳一直在窑子里等,等到被诊断有了身孕,等不到人,窑子里的妈妈就把她卖给了一个炼蛊的人手里,百般折磨,最后惨死。” 丝丝冷气窜进尚修勉的脑海,像是数百根银针一起扎着他的穴位似的。 “卖她的,就是隔壁那位眉姐,骗她的,是尚老师你吧。” 尚修勉微微抬起头:“神婆,也管起家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总是有些沉痛,大家要相信,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 ——酒.正能量作者君.棠 第22章 姜琰琰蹲下身,收起手里的脚环,忽而抬手,碰了一下尚修勉喉结下处的伤口,尚修勉痛得龇牙咧嘴,眼神恨恨。 “你去过河西边上那座小茅屋吧,不然,你怎么会染上黑线蛊虫这种邪门的玩意?”姜琰琰直戳尚修勉的痛处,“春柳被送到那小茅屋里的密室之后,你去过,对吧。” 尚修勉挪开眼神,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 “你是去干什么呢?啧,让我好好想想。”姜琰琰转头盯着尚修勉,“敢养黑线蛊虫,用怀孕女人滋养虫卵的,并非常人,这样的人,你能从他的住处全身而退,要么,是送‘货’的,要么,是下订的。” “你一个老师,手里怎么会有货呢?你是去下订的,对吧。” “养蛊的人卖的是蛊,你买蛊,是想去害谁?”姜琰琰双手交叉,右手食指敲着左手的手臂,“你最好想好了再说话,你身上的黑线蛊虫,应该是你曾经的卖家下在你身上的,这种蛊虫,摄魂迷神,这蛊虫还是幼虫,尚未成气候,若是成了气候,你便是人家的提线木偶,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我是抓了你,可我也救了你。” 尚修勉的声音喑哑得像是被踩瘪了的喇叭,他一说话喉咙就痛。 “那个人,我也不认识,应该是外地来的,口音,不像是长沙本地人。” 尚修勉这句话说得像是在配合,可姜琰琰要问的信息,一概没说,就连养蛊人的信息,也模糊不清。 尚修勉还在和姜琰琰兜圈子呢。 “你去密室里做什么?”姜琰琰逼问,“你当时是知道春柳当时被卖到密室里当蛊壤,还是不知道?” 尚修勉抬头,声音喑哑得可怕:“有什么分别?她已经死了。” “昨天上午,打电话来警局报案的人,是你吧,有人查过打来电话的时间,上午的十点十分,有电话的地方,在长沙还是挺好排查的,你不可能在袁家报案,太明显了,接电话的人说,你没留下姓名,但是听到电话的那一头,有人敲门,还喊了一声老师。” “你是在师范的教室办公室里打的,十点十分,应该刚好是学生下课的课间,你利用这个时间,快速回了教师办公室,趁着其他老师下课还没回来的时候,打电话报警,你想让警署局的人铲掉蛊虫密室,是想做什么?毁灭证据?还是良心发现了,想让我们找到春柳的下半具尸体?” 姜琰琰问了许多,尚修勉还是一句不回,外头忽而响起敲门声,沉闷得像是铁锤击石,间或传来曹献廷凄凄惨叫:“张大队长,里面在审案子呢,当真在审案子呢。” 姜琰琰立刻靠着门,杜秋明说过,这门有两道锁,她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