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一直站在门口等?”姜琰琰眼眶微微睁大了一圈。 “是。”闻东说,“现在应该还在,不过,我的意思……。” “那就让他再等着吧。”姜琰琰耸肩拍手,“赶我出门的是虞夫人和虞先生,我这人,做事儿很公平,谁把我赶出来的,谁把我请回去,就认这死理。” 话语才落,墙头突然落下一只角鹰,利爪扣着墙沿,直勾勾地盯着姜琰琰。 这是去探孟天罡的族类有了消息,立刻,厨房里的阿蚁也出来了,手里握着两枚芝麻粒大小的蚂蚁,出来对着姜琰琰禀了一句:“族类有消息了,找到了那姓孟的落脚的地方。” 姜琰琰点头,示意她继续。 阿蚁:“隔得不远,就在隔壁的七峰村,好像是租了间院子,不过,族类这次去探,还碰到一个熟人。” “谁?” “姑娘还记得,当时沈眉身边的那打手吗?” 姜琰琰正寻摸着是谁,闻东便是道:“田三,杜秋明的远方亲戚,沈眉的姘头。” 姜琰琰“啧”了一声:“直说一句姘头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我这就记这些事儿记得牢。” 闻东下唇微张,这丫头,倒是很狂放啊。 “怎么了?我听老曹说,这次长沙改天换地的,新来的当官的三把火,第一把就把河西窑子给整顿了,沈眉因为陈年的多桩命案直接在老城墙那儿被毙了,田三不知道找了什么关系,脱得一干二净,免了一脑袋的枪子儿,不过也成了丧家犬,还在戴公庙因为当扒子,进了两次局子。” 姜琰琰说完,反问阿蚁:“他如今,又跟了那姓孟的了?” 阿蚁点头:“差不多,总之,两人来往很密。” “蛇鼠一窝啊。”姜琰琰感慨。 阿蚁蹲下身,掌背贴地,送了那两只来报信的族类回去,又看到地上一只蚁类朝着自己蹭摸触角,阿蚁再一瞧紧闭的院子大门,只对姜琰琰提醒了一声:“姑娘要等的人来了。” 姜琰琰晓得虞夫人必然会亲自来请自己,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从自己被虞先生一口严辞地赶出虞家起,也不过半天的时间。 虞夫人除开自己来,还带了不少东西。 更重要的是,还带了个来说解的中间人,这人还真不是别人,就是之前在杜秋明手下干活的老烟枪,时常在腰带上别着一杆旱烟的那位,多少次杜秋明想炸毛怼姜琰琰,都是这人拦着。 姜琰琰听自家爷爷说过,这老烟枪和姜家有些交情,让姜琰琰也对人家客气点儿,别因为人家在警察署干活,就总针对人家,人家也是要吃饭的。 这人吧,之前应该是和自家爷爷共事儿过,有些恩义在里头。 听说,自家爷爷这次往百晓堂发片子,求九头鸟骨的消息,顶的还是老烟枪在江湖上的号子,虽说百晓堂保密工作做得好,可保不齐遇上有本事的,非得追根溯源查个究竟,且这九头鸟骨的事儿,是个扎眼的事儿,但凡有人发了相关的片子,都得引起一阵惊涛骇浪。 这人愿意让姜多寿顶了自己的名字发帖,和姜多寿的交情,必然不浅,并非一朝一夕,一酒一肉能换来的。 虞家也是隐约知道老烟枪和姜家的这层关系,才特意请了老烟枪陪同前来,主要的目的,无非就是让老烟枪说个好话,重新请了姜琰琰过去,替虞秀芹好好看看。 虞夫人和老烟枪,姜琰琰和闻东,两边人马分坐桌子两边。 只等着阿蚁和阿毳上了茶,关了门,人都出去了,姜琰琰才开口唤了一声这老烟枪:“烟叔,您甭怪我脾气大,只是这一行,都晓得,生里来死里去的,这事主家不说实话,总让人去猜,我又不是神算子,怎么算得到?” 姜琰琰在外头,和老烟枪从来都是装作不熟悉,这是一种互相保护的默契,可老烟枪一入了姜家的门,姜琰琰就改了口了。 其实说是调解,姜琰琰晓得,这老烟枪的胳膊肘,始终还是拐在姜家这边的,只是有些话,虞夫人不好开口,只能麻烦了中间人说话。 老烟枪烟瘾大,可总不好在姜家抽旱烟,他手指尖搓着桌上的花生壳,指甲一捏,壳尖儿爆开,落出两粒肥肥大大的花生粒,裹着薄薄的红色皮衣。 老烟枪捏起一枚,继续搓皮,一边搓,一边说:“这事儿吧,主要是难开口,虞家小姐脸皮薄,有些事儿,但凡漏了点风声,啥都毁了。” 老烟枪指的,就是姜琰琰发现虞秀芹流过产的事儿。 老烟枪说完,抬头看闻东,他认得这人,更是从姜多寿口中得知,这人不简单哩,而且不是曹献廷和杜秋明理解的那种不简单,不过姜多寿也没随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