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叫你妈妈吗?”小家伙询问的声音很轻,唯恐下一秒钟梓汐就会摇头。 钟梓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尽管她早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却从未被赋予过做母亲的资格。 “你,你愿意叫我妈妈?” “不可以吗?”小家伙虽然知道钟梓汐不讨厌他,却不敢相信母亲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当然可以了,我只是不敢相信你会愿意叫我妈妈。让让在你妈妈回来之前我会一直照顾你,扮演好妈妈这个角色。”钟梓汐收紧了抱着小家伙的手心,认真虔诚的看着他,眼底是从未有过激动。 徐姨看着这对母子,却要以这样一种形式做成母子,很心酸也很安慰。 终归是母子,先相处比什么都重要。 杏暖繁花盛满天,漂浮四溢惹人怜。情之所起有所托,好花好景好人间。 一片片云翻卷着,天很蓝晕着光圈的醺黄折射在长身孑立倚靠在辉腾车上的男子。他右腿微微蜷曲脚后跟抵在车身的侧裙上姿态慵懒又随意,身上那股淡漠的气质也被眉眼处的那股柔情所取代。 贺衍晟稍稍抬头四月的云城阳光没有那么刺眼,光影缠动一圈一圈有意识的环绕投在不远处的树丫上一缕一缕倒影在地上。 斑驳的如同一副水墨油横亘在心尖,远山浮动,天地倾轧。轻悠悠的草坪上似乎透着淡淡的青草香,足够清浅几不可闻的潜移着人的思绪,置身于这最纯粹的自然里徜徉。 心生微波敛起阵阵涟漪荡漾,深邃浅眸的杏眼中勾着光不轧眼却足够明晃。立体的五官在阳光下分割,一半是明一半是暗像极了此刻的贺衍晟一半是虚一半是实! 双手环肘的贺衍晟右手无意识的触及自己的嘴角,上牙齿轻轻搭在下嘴唇处。这个咬唇的动作明明勾人十足落在贺衍晟身上到有几分禁欲的味道,忽然他勾唇一笑那抹擒着的笑容也愈发的明显。 回想起徐姨刚刚说的话,他对着面前尚自清新的气息低声自问着。 “我的梓梓,你想通了是吗?我不奢望你迈出一步我来走接下来的九十九步,只要你不倒退我就愿意一直前进着,直到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的某个接口汇合。” 男人转身打开车门一个帅气的倒车拐弯前进,低调的辉腾一如贺衍晟隐匿在兹焉华府的视线中,青翠的气息一如既往仿佛如未被打扰的安宁,仿佛一切依旧的平静,仿佛心波荡漾的旖旎。 自打让让开始喊钟梓汐妈妈她就真的把这个孩子视为亲生儿子一般,钟梓汐没有和小孩相处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私下里她特意查阅了这个年纪孩子的喜好与想法。 俨然此刻她们正体验着普通家庭里最平常不过的时光,而这个画面里的一大一下却都是说不出的珍惜。 一周的时光很快,这一周钟梓汐没有去工作室没有像寻常那样沉醉在工作中。 适应了孤独的人是不需要陪伴的,每个黑与夜的到来都充斥着独特的孤寂与霜寒。身处孤寂中的钟梓汐是黑夜里潜行的灵魂患者,当思想游离状态之外时她都用强大的意念作为支撑。 如今这短暂一周那久违的温暖让她生出一阵叫不舍的贪念,钟梓汐清楚像她这样的人是不配拥有温暖的。 可越是抓不住的温暖,当它要离开时就越让人不安和失望。一段有期望的旅行越往后就会越难过,因为早在一开始她就明白这一场拥有注定要面对失去。 山海有可期,岁月有所依。星光乍破,远山轮廓。 勾起的画面感是一层层剥开的躯壳,纵使明白保质期三个字的背后蕴含着怎样的深意,依旧那样殷切的希望哪怕只是一段旅程都想要短暂的拥有。 大概是真的孤独太久…… 上天想来是厚待的,最后一日的暖光不出门就能感受到日光的心意,钟梓汐伸出右手轻轻握了握明知道手中什么都没有却私心的希望这一片祥和的温暖能够被妥帖、被珍藏、被善待、被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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