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眼科医生都下班了,又没急诊,会有不及时处理的危险。” 秦绶的这张嘴,贺衍晟早就说过,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他一张嘴,不说到尽兴,往往很难中途彻底停下来。 “倘若用力过度,就会造成角磨破皮、引发感染。接下来角膜溃疡,然后产生剧痛,以后更加容易不停地流眼泪,视力受损,再严重点会发生类似于双目失明的情况。” 原本秦绶还得意洋洋的说着,丝毫没有一点主动察觉的先觉意识。 当他发现小姑娘不哭了,愣愣的看着他。神情中带有一丝木讷还有一点怀疑,她表情转变的极快。 秦绶以为自己真吓到对方,惊觉不好,举手秒做投降状。 “喂,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逗你玩的,你可别全部当真呐!” “你不是医生吗?为什么不 能给我治呢?难道,是兽医?” 秦绶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一口气跟背过去差不多,过了好半晌才沉下心。 他浅浅吸了一口气,十分幽怨的开口解释。 “我告诉你,别看我现在穿的这么随意。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医生,我这个名头在云城医学界好歹也算个响当当的人|物。告诉你啊,看你现在哭的伤心地份上,所以我不和你计较!你挑战我可以,挑战我的专业我是会和你翻脸的。” “所以,你刚刚只是吓唬我,是吗?老男人,果然心眼都比较多。” 秦绶瞪大个眼睛,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老男人?呵呵,老男人?” 就算不用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他。也该是一表人才,精英人物吧? 如此潇洒的面庞,如此英姿的身形,哪里能和老男人三个字挂的上钩?一看就知道是哭多了,眼瞎。 秦绶心中默默开启吐槽模式,连带着同贺衍晟也捎上腹诽一通,才觉得心中的那股怨气,有所消散。 小姑娘冷哼一声,顺手拿走他掌心的餐巾纸,凉凉的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接下来不管秦绶说什么,小姑娘都不搭理他。 于是口若悬河的秦医生,自然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悠悠叹气,起身走向一旁。小姑娘扫了他一眼发现他人在不远处,也没有深想。 其实此刻的她需要一个人的安静,结果这位大叔倒好,在一旁总是不停不停的叨叨着,好像除了嘴碎一些,别的还真没有什么缺点。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毯子,和掌心的纸巾。 今晚的确是迁怒,有些伤怀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因为自己的悲伤而影响别人,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 秦绶拿起手机重新走回来,发现这姑娘眼睛仍肿着,眼神里那些情绪却消散了不少。 他们做医生这一行,阅尽人生百态,看惯世间冷暖,心原本就要比旁人要硬上几分。 这世间有太多的生离死别,每天都从他们的眼前经过,新生命的产生和旧生命的消亡原本就是一个相互替代的过程。 此消彼长,太多的未知需要这个职业去探索,去深究。 如果他们做不到持方中正,如果他们同这些家属一样情绪化的喜悲。他不知道究竟是人性化多一些,还是有失允准多一些。 秦绶不再打扰她一个人的凝思,他懒懒的靠着车头。左腿微微蜷曲右腿闲散的倚靠在车踏上,双手环绕眼睛微眯。 眺望这座城市,看着远处万家灯火一盏一盏熄灭。当整座城市陷入沉睡,喧嚣归于寂静的时候。 其实是人们与时间赛跑的过程,无尽的黑夜正一点点被驱逐,等待着黑白黎明的交替。物转星移,四季轮回,每一件事情都有其存在的道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征程。 谁也替代不了谁,他狭长的身影在这样的暗夜,显得格外孤独! 须臾小姑娘缓缓起身,抬手捂了眼睛,好似在适应突来的晕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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