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爷爷心中她们母女纵使过的经济不缺,那也是母亲所给予她的。 徐家始终亏欠。 只是母亲和她生性清高,对于徐家的好意。 一向只表示感谢,从不选择接受。 否则当初她要求离婚,一个人搬离一直以来母女二人“相依为命”的住所。那不只间个房子,更是情感的寄托。 当她倔强的断掉所有联系,落魄至此都不肯求助徐家。 傲气和傲骨,是钟梓汐一直以来不愿意委曲求全的东西。 至于别的她可以慢慢去挣,也都会拥有的。 唯独底气和自尊。 最后一次见徐叔,她是为了名字。 当年的事情她知道一定会有徐家的助益在里面,否则单凭徐叔一个人。 也不会那么快,那么方便。 原来这几年的光景竟这样长,长的好像那些事如同上辈子一样。 事隔经年,只要想起还会有些木木的难受。 “大小姐,好久不见了。” 贺衍晟上前一步揽住钟梓汐,她安抚似的微笑回头看着贺衍晟。 神色坦荡,四下清明。 “徐叔。你最近还好吗?爷爷奶奶他们还好吗?” 在徐家待了那么久,大小姐对徐家的怨,对亲身父亲的狠真是一点也没被消磨。 时间有多长,这份恨意原以为会随着风慢慢消散,直至现在一触及还是有道横亘,堵堵的。 “大小姐,徐总他想请你回去一趟。” 钟梓汐心中一愣,一种不好的感觉隐隐袭上心头。 秀美微拧,身形不受控的往后连退好几步。 好在贺衍晟支撑了一把扶住了她,礼貌又疏离的开口。 “徐叔您好,我是贺衍晟,请问徐总他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钟梓汐眼神一紧,由空洞变涣散,直至慢慢变得清明。 去医院的路上,她一直保持沉默。 贺衍晟轻捏她的指尖,轻声安慰。 “别怕, 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钟梓汐笑的有些牵强。 此刻,她抗拒人的态度强烈,整个人疏离的令人可怕。 今天的云城越来越冷了,虽然还没有下雪。 阳光稀松,照在身上竟也不觉得暖和。 云城坐落于秦岭淮河一带,素有东临,南接,西抱,北依之说,这样的南方地区的冬季是湿冷的。 那冷到骨子里的清冷感,好像动一动就能听到骨头咔嚓咔嚓作响的声音。 窗外的风声霖霖呼啸,道路两旁的腊梅开的斗艳。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这一次摧残的又何止是它的艰难,越是平静,就越容易回想起那些欢声笑语的曾经。 从前的钟梓汐是徐白杭的掌上明珠,那种捧在手心的疼爱。 那些年他们父女之间的小秘密,现在想来犹在眼前,她真的很想问问他值得吗? 因为一次放纵不住的贪纵真的甘心吗? 家庭不是谁一个人的家,它需要每个人用心去守护的,如今的钟梓汐早已过了需要父爱的年纪。 那么徐白杭呢在最需要承欢膝下的年岁里,他过的好吗? 贺衍晟知道钟梓汐心中不好受,这姑娘善良的倔强。 何况当初的是非,和徐白杭的用心,只怕再也瞒不住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一片缭绕,所有的风景快速从身边划过,片刻不留。 这一次不管结果是什么,钟梓汐都不再会是一个人。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给着她足够的空间。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