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戚文却还没看到君月月已经沉下来的脸,兀自说道,“君小姐为什么连一件卧室都不愿意让,据我所知,她现在还不是君家……” “你他妈的再给我说一遍,”君月月这个人,向来耐心就不多,她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医生怪里怪气的,刚才一听那话,明显是挑拨离间。 但是这间卧室,真的不能给君愉住,方安虞在里面的,一会他要是待不住跑出来,这事就没法解释了。 传到君老爷子的耳朵里,这段时间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这是哪来的假娘们,挑拨离间我和我妹妹的感情?”君月月回手把卧室门关上,看着戚文吃屎一样的眼神,又看向君愉,“你也是那么想的?” 君愉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我真的住在哪间都行。” 君月月面无表情地说,“我把最大的有落地窗的卧室给你收拾出来,里面能放得下很多检测仪器,阳光充足还有利于你的病情和心情,现在成了我和你抢卧室了,” 君月月指着戚文,“听听这玩意说的这几句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话,你他妈真当这世界上就你自己能当陪护医生?” 戚文想到过这个他心里君愉的“恶毒姐姐”任何一种反应,什么不情愿却要忍,什么暴露出真面目,甚至咬着嘴唇哭一场什么的,都是电视剧里面惯常的套路。 但是他唯独没想到君月月居然直接张口骂人,明明一米六几的身高,其实强悍得像一米八的肌肉壮汉,戚文从小打大,还没被人骂得这么难听过,顿时脸色腾的红起来,一副羞愤欲死的样子。 但是在他心爱的愉儿面前,他不能丢面,所以他扶了扶眼镜,挺了挺胸脯,想要找回场子,清了轻嗓子说,“君小姐,恕我直言,我是君老爷子给愉儿选拔的专业陪护医生,你没有权利解雇我。” 君月月看着他,突然间有些恶劣地笑出一口森森白牙,“我没权利解雇你,但是我能让你变得这辈子都当不了陪护医生你信吗?” 君月月抱着手臂,说道,“我认床,这房间我住了几天了,可算能睡好觉了,别说它不合适愉儿养病,就是合适,” 君月月看了君愉一样,理所当然道,“也不给。” 她又看向戚文,“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说出像刚才那种阴阳怪气的话,你就等着吧,你猜猜我要是把你搞到不能做陪护了,我爷爷是给你点钱让你滚蛋,还是给你出头让我滚蛋?” 要不是方安虞在她的卧室,君月月可能就忍了,毕竟她也不是真的认床,这种事情没所谓。 可是她身后有方安虞,她不能让。 君月月看着君愉有些发白的脸,又说道,“你想要的东西,不应该等别人让给你。” 说完之后她又对戚文说,“就你这样还专业的陪护?你准备让我妹妹一直在这担架上待着?” 戚文已经气得哆嗦了,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君月月说的他害怕了,他只是个普通的小医生,无论在他的心里君月月已经变得多么恶毒,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他咬着牙指挥着抬着君愉的几个副手把她抬进了主卧室,开始忙里忙外地布置一切,君月月又和君愉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期间两次和戚文撞上视线,他都有些慌张地躲开了。 切,怂逼成这样,还敢喜欢女主角。 君月月象征性地又坐了一会,反正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转悠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落锁。 赶紧打开衣柜看方安虞! 刚才拽着人藏起来得太快了,两个人的手机都落在沙发上了,君月月刚才坐在沙发上才都拿起来,这会攥着打开柜门,就看到方安虞靠着里面坐着,抱着膝盖,是每一次君月月在阳台的那个小屋子里面找到的时候,他的姿势。 君月月也经常做这个姿势,这是自我保护,不过让他一个人藏在柜子里这么多时间,君月月就开始愧疚了。 她爬进柜子,伸手搂住了方安虞,方安虞这才抬起头,看向君月月,眼神疑惑。 君月月亲了亲他,才把他的手机还给他,然后发送消息——我妹妹回来了,前几天我不是跟你说了,这房子是我爷爷布置等我妹妹动完手术,给她康复住的。 方安虞顿时瞪大了一些眼睛,回复——那怎么办?我是不是出不去了? 君月月笑了笑,柜子里光线很昏暗,只有缝隙透进来的一丁点光亮,勉强能够让两个人看清彼此的表情。 ——别怕,等到晚上他们都睡了,我再送你出去,让你弟弟来接,我刚才已经给他发了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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