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也让我大开眼界。” 余飞的眼色冷了下来,说:“扯平了,咱们就当谁也没见过谁。” 他哼了一声,拎着瓶子快步向外走去,显然是去追那关九去了。 余飞长这么大,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哭过,更别说是哭得这么惨绝人寰。但她转念一想,这么一个玉琢的人儿,估计也从没在别人面前丢脸丢到过这种惨不忍睹的地步,他从小树林里迈出的那一步,该是花了多大的勇气! 横竖都是后会无期的人,都裸~裎相见过了,还在乎多出这么一场丑? 这么一折腾,余飞心中块垒略消,松快了许多。她胸中自有鼓点、卜鱼,随着那曲调的节奏,一步一步踩着石板走出去。 她忽然想到,那个年轻男人,清磐似的声音,连生气都极是耐听。 * 一辆超跑在夜色下的高架路上狂奔。 下了高架路之后,就开始挑僻静空旷的路,蛇行、扭弯、急停、弹射起步…… 如此发疯一样地玩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扭扭捏捏地开进了一个私家车库。 关九蜘蛛抱卵一样地紧抱着方向盘,脸紧贴在方向盘的logo上贪婪地呼吸着属于超跑的气息,一脸高~潮之后的迷醉: “啊……原来开超跑这么爽这~~~~~么爽这么爽这么爽这么爽……”她唱了起来:“如果要死就让我死在超跑里~~~~~~~” 白翡丽探手过去给她拉开车门,把她从方向盘上揪了起来,一脚踹过去:“滚下去。” 关九抱着车椅干嚎:“昂——” 她还沉浸在拜金主义迷幻般的余韵里。白翡丽拖着她走出车库,车钥匙抛给等候在外面的管家。 管家一脸谄媚地讨好:“阿翡少爷,白总今天早上还问起您,说想您了。” 白翡丽冷冰冰丢过去一个眼神,透着几分戾气:“敢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我弄死你。” “啊……哈哈哈哈哈不敢不敢……”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那……阿翡少爷现在住哪?” “桥洞边上。” “……”管家心想那是什么地方?什么私人会所高级别墅吗?又小心翼翼地问:“那这么晚了,阿翡少爷怎么过去?” “骑马!别问了!”白翡丽拖着关九,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空留管家在原地一脸懵懂状:骑马是什么情况?!y市有马吗?! 白翡丽来到大街上打车,半天打不到,摸出手机来,用叫车软件加价叫了一个。夜色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商贩骑着辆三轮车路过,车上零星地还有些没卖完的水果。 白翡丽把他拦下来:“榴莲,有吗?” 老商贩:“有。” “仲剩几个?(还剩几个?)” “三个。” “几多钱?” 老商贩看了看黑黢黢的天上的白月亮,说:“凑个整吧。” 白翡丽摸出一张一百块递过去。老商贩收了,问:“开唔开?(开榴莲吗?)” “开。” 老商贩麻利地拿刀开了榴莲,用三个塑料袋装了,递给他,又塞给他一根甘蔗。 “靓仔,恭喜发财,掂过碌蔗,由头甜到尾。” 白翡丽把甘蔗递给关九。 关九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拿着甘蔗,仿佛拿一根打狗棍: “???” 白翡丽:“吉利的,拿好。” 关九:“……” 车来了,是一辆大众的黑色轿车。关九终于回过神来,“啊”了一声:“咱们坐这个?” 白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