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磐似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云低,像是水低,像是山林低。 听得她的心都软了,像絮云薄纸,风一吹就散。 余飞:“我……” 白翡丽说:“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余飞:“???” 余飞:“……” 余飞感觉自己要燃烧,要爆炸,要粉身碎骨,要缭乱成烟雾和火花。 言佩珊现在也摸不着头脑了,好奇问道:“他做什么事对不起你了?” 余飞盯着白翡丽,僵硬地摇头:“没……” “脾气不好?性情不和?惹你生气了?” 余飞:“没……” “你心里有别人了?不喜欢他了?” “不是……啊!”余飞抱着头大叫了一声,她疯掉了。 “行了。”言佩珊说,“那就是你矫情。” 余飞:“……” “人家都这么大老远地来找你了,又没做错什么事,你对人家大喊大叫地叫什么话?听妈一句话:惜取眼前人。再好的感情,作来作去,迟早都给作没了。” 余飞:“……” 这时灯光又黯淡下来。高胡一声弦惊,演员次第上场,一上场便亮绝活,场中爆发出雷鸣一般叫好声。言佩珊又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戏,余飞却觉得这一切仿佛都是另外一重世界了,眼下,就只有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白翡丽,在一片暗色之中像一只来自异世界的怪物,光怪陆离却又十分真实。 咫尺之隔,她依稀能嗅到他身上松柏浅香。这一下又令她忆起前番种种,心火燎原,低声斥道:“你要不要脸?” 白翡丽应声:“你先的。” 余飞:“……” 余飞:“无耻变态!” 白翡丽:“你逼我的。” 余飞:“你还有理了!” 白翡丽:“我真心实意。” 余飞:“你不是说我让你做什么都行吗?你现在就给我走!” 白翡丽:“不行。” 余飞:“为什么?你说话不算话?” 白翡丽:“你先答应我。” 余飞:“……” 她悲愤地把茶杯里剩下的冷茶一饮而尽。 白翡丽又给她斟满一杯。 余飞:“……” 她读懂了他的潜台词:你喝吧,喝多少我都奉陪。我也不逼你,我就静静地坐你边儿上,坐到你答应为止。 现在的态势已经很明显了。这座位就是白翡丽订的,他硬是耐心地候到她们看完了半场,才不声不响地出来。 余飞现在也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你愿意耗,那我也陪你耗着吧。你的座我照坐,你的茶我照喝,我就不答应,你怎么着吧。 她就放松了靠着椅背,一杯接一杯地品茶,享受白公子一双妙手亲自斟茶的惬意。现在台上唱的已经是业余有钻研的票友了,没有像专业演员那样扮起来,重在唱念,倒也有模有样。好听的时候余飞便听两句看两眼,不怎么得劲的时候,余飞便侧过头来赏白翡丽这个美人。 反正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我就看你你怎么着吧。 她目光灼热。 白翡丽面不改色。 就这么一杯又一杯,白翡丽续了两壶茶水,然后道:“你是不是该去上个厕所了。” 余飞:“唔?” 白翡丽一扬下巴:“快结束了。” 余飞抬头一看,果然正看见演员施礼谢幕,主持人拿着话筒说道:“照惯例,下面就是现场观众秀的时间了。各位看到自己桌上的花枝了吗?有胆子、有兴趣上台来表演的观众,请举起你的花枝!” 言佩珊抽了那瓶中的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