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便走过去,只见他在搁鸟食。窗台上落了好几只鸟,扑棱着翅膀在啄食。这些鸟长得胖胖的,羽毛油光水滑,一看就知道在认真过冬。 余飞问:“你养的?” 白翡丽点点头。 余飞心想你就胡诌吧,又问:“那你都认识它们咯?” 白翡丽又点头。 余飞瞅着这几只鸟还都长得不一样,她反正认不出是什么鸟。她手里头滴溜溜转着苹果,偏着头问他: “哪只是在屋顶上瞅着我们做好事儿的那个?” 他忽的转过头来看着她,默然的,眼睛漆黑幽深。 她顿时笑得花枝招展:“就知道你胡说八道。” 没想到他真的伸出手去,指住了其中一只黑颈灰羽、翅膀和尾巴是灰蓝色的鸟儿: “这只,灰喜鹊,叫喜田。” 余飞有些傻眼,说:“你怎么知道是它?” 白翡丽双臂搁在窗台上,目光注视着那些啄食的鸟儿,说: “它的叫声不一样,它叫kwi——kwi——kwi——” 他惟妙惟肖地学着鸟叫,余飞心想还真是和那晚上的叫声一模一样,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胡扯。但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让她忍俊不禁。 然后她就听见白翡丽望着夜色中说: “它说:亲她,亲她,亲她,我就亲了。” 余飞忽的说不出话来。 ☆、摸到他化 他眼尾的样子长得像一枚精致的叶, 鼻尖落进群林漠漠的夜色里。鸟儿吃饱了就扑楞着翅膀飞走, 这里像一片孤独的圣地。 余飞厚颜无耻地想,白翡丽一个人关在这里太浪费了, 就需要她这种人来欣赏。 她转了转手中的苹果,问:“吃吗?” 白翡丽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余飞环视一周, 白翡丽房中没有水果刀。这苹果虽然被姥姥洗得很干净, 她还是习惯削皮吃。她说“等我一下”,就开门下楼。 楼下姥姥姥爷已经出门去了,连虎妞都不见了。 余飞去厨房拿了把小水果刀。她自恃刀功好, 边上楼边削,把苹果皮削成长长的一条,又薄又整齐。然而这刀子比她估算的要锋利得多——当她在手里里把苹果切成两半时,力度没能把握精确, 刀刃过核如吹毛断发,一下便割进了她的手心里,鲜血涌出。 她受这种小伤受惯了, 也没当回事,首先想到的就是还好没弄脏苹果。 她把苹果挪到右手, 左手手心窝起来,免得血流到地上。 她几级楼梯上去, 站在白翡丽门口叫他: “你家的创可贴在哪里呀?” 白翡丽疾步走过来,“你怎么了?” 她毫不吝啬地把左手伸出来给他看:左手掌心到手掌根部静脉处一道血口,手心里已经积了满满的一捧血, 想一个小小的血泊,殷红刺目。 她满不在乎地说:“划着手了。” 她看见白翡丽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化作苍白,白得可怖。他一掌就把她推了出去,力气大得她险些跌倒。幸好身后就是栏杆,她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栏杆上,房门在她眼前“砰”地一声合上,依稀听见他的声音说:“茶几底下的抽屉里。” 余飞愣了一秒,用力地捶他的房门:“白翡丽!你搞什么呀!我受伤了,你干嘛把我关在外面?!” 门里没有回应,隐约听见很长的、有些吃力的呼吸声。 眼见伤口还在冒血,余飞怒气冲冲地下楼,在白翡丽说的抽屉里翻出了创可贴,正想贴完了就走,脑子里忽然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白翡丽是不是晕血? 这个念头很快在她脑海里聚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