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一起双排过一段时间,五排缺个人看到她在线,顺手就拉了进来。 也没想那么多。 女孩子秒下线时的“姿态”,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硬生生看出了点儿难堪的意味。 完了, 反刍了好几遍,少年默默仰头叹了口气,手搭在眼睛上,苦笑了一下,终于通过刚刚超哥发过来的信息,确定了一件事。 应该不是错觉。 好像……一不小心失礼了,给人家难堪了。 ※ 临近四点,江雪萤终于熬不住了,考虑到明天还要上学,未避免双双迟到的窘境,江雪萤委婉地跟池声道谢,顺便表达了是不是该休息了的意思。 池声这人本来就自律,每天放学回来之后就按部就班地写作业,洗漱,刷题,打两把游戏之后睡觉。 今天是她打乱了他的计划表。 她说要休息,他也没否决。 隔着手机屏幕江雪萤又看不出来池声到底是不是真的没生气了,便捧着手机,抓紧时间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临睡觉前,再问一声。 ——问 ——那个,你原谅我了吗 少年不置可否,没正面回答。 反问:江同学 ——这是你第几次认错了? 江雪萤根本没过脑子,未及多想,保证:“下次一定!” “真的。” 对面没回复,让她有点儿摸不准池声的态度。 就又试探性地补了一句, “对不起,声哥,我真错了,你想怎么罚都行!” “每天给你带早饭成吗?” ※ 摊开的竞赛题刚刷了一页,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子上,堆着好几张试卷和习题册。 这对于池声来说其实是件特别异常的事。 计划表对他来说,真的就是计划表,他能每天原原本本,雷打不动地按时间表走一遍,没什么意外的话基本不会出现今天这种任务没完成的情况。 退了游戏,他拿起笔开始刷题,一边刷题一边回复江雪萤的消息。 少年胳膊很白,从黑色短袖里伸出来的手臂线条凌厉,薄薄的肌肉包裹着的骨骼看起来很硬, 手机被压在纸堆里,池声垂着眼看了眼面前的信息。 明亮的灯光舔上白得过分的脸颊,显得少年眉眼间那股疏冷感更浓。 “对不起,声哥,我错了,你想怎么罚都行。” 第二句话被池声选择性地忽视了。 他瞥了眼手机,坐着半晌没动,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想法。 非但有,甚至还像是着了魔,这连池声他自己都没想通。 这一刻,他脑海中当然闪过了很多想法。 比如说,和三班那个断联。 又比如说,不许躲着他。 还比如说,问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愿不愿意—— 十几岁的少年,已经褪去了孩子般的懵懂。 脸还是栀子花般白皙柔软,漂亮得疏冷从容,但脖颈、手臂、手腕,已经渐渐长开,像是刚出笼的幼兽,青涩、蓄势待发,纤细的骨骼下面藏着蓬勃的进攻性。 这个年纪的少年喜欢上一个姑娘,就像是幼狼喜欢上兔子,屠夫喜欢上羔羊, 他当然。 可是他不能, 既控制不住本能的野性,又抑制不住日益增长的喜欢和占有欲。 于是就像学习捕猎,但更要学习如何收敛的幼狼,一点点收起犬齿利爪,藏起进攻性,只有这样小心翼翼才不会伤到所珍重的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