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便是珍宝一般的存在,让她在无数个夜里一次次的回忆,一遍遍的重温,在无数个长梦里心如鹿撞,暗生憧憬。 但她从未因此而生出妄念,她从未幻想过光芒万丈的霍璋会看着她、喜欢她。 甚至,她还考虑过:以后参加霍璋成婚时,她要穿什么样的衣服,要说什么祝词...... 当然,她的这些设想从来都不曾派上用场。 ....... 霍璋于她,是天上的明月,夜里的长梦。 宋晚玉时常仰头望月,也会在安静无人的夜里沉浸在长梦里。 但是,她从未想过,天上的明月会掉在她的手上,夜里的长梦会美梦成真。 所以,此时的宋晚玉想起府里的霍璋反倒有一种不真切的迷惘和慌张,令她一时无所适从,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 就这样,牵着马走到了公主府,宋晚玉心里也如乱麻一般,什么也没想好,毫无头绪。 甚至,她还忍不住的在心里抱怨了一句:今天的路怎么这么短?! **** 只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宋晚玉到底不是个逃避的性子,只略一想霍璋如今的境况,心里的担忧便也占了上风,咬了咬牙便牵着马入门去了。 说来也是奇怪:先前她和齐王吵了一架后从猎场回来,骑着马回公主府时,虽有些疲倦但的确是心情平静,从容镇定;如今才过了几个时辰,她牵着马重新回来,心里却远没有一开始的从容与镇定了。 宋晚玉暗叹了口气,将马交给下人,先去了西院。 先前得了她吩咐的珍珠正守在门边,见着宋晚玉回来,不由便松了口气,连忙迎了上去,肃容行礼。 宋晚玉伸手免了她的礼,目光却不觉往里看去。 只可惜,雕花木门与她走时一般,仍旧是紧闭着,只能看见回廊上挂着的灯笼正亮着,橘黄色的暖光映在门上,照出一抹淡淡的橘色。 宋晚玉也说不出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只能有些含糊的开口问道:“太医来过了吗,怎么说?” 珍珠正欲回禀,听宋晚玉主动问起,便也低垂着头,细声回道:“太医说,这位公子身上新伤旧伤多得很,若是要治,只怕是要费许多功夫,还需要长时间的调养。而且,那位公子的手筋脚筋都已被挑断了,隔了这么久,便是如今重新接上只怕也无法再如以往一般,多少还是会留下些痕迹的.........” 宋晚玉怔怔听着,几乎不敢想象过去的这些年霍璋究竟经历了什么。 想起当初那个年少成名,与二兄并称双壁,被人叫作霍小将军,会笑着赠她桃花的霍璋....... 宋晚玉觉得才哭过的眼睛似乎又有些湿,掩饰般的扬了扬头,去看悬山式的屋顶以及被火光照得微微发黄的黑色陶瓦,转开话题:“太医可开了药?” 珍珠连忙应声:“已是开了,外敷、内用的皆有。奴婢适才已叫人去煎药了。” 宋晚玉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珍珠一眼。 珍珠会意,侧身与后面的小婢使眼色,立时便有人将太医留下的药膏端了上来。 因着珍珠早前见过宋晚玉失态时的模样,心头一直紧绷着,解释起来也甚是分外仔细:“这盒黑色的是抹在旧伤上的——太医说,他脸上和身上都有伤口,需要每日敷药,能够加快伤口愈合,也能祛疤.........” 珍珠一面说,一面抬眼去看公主的神色。 宋晚玉站在原地,雪白的脸颊映着廊下的灯光却依旧是冷白色的,透出一种淡淡的倦怠来。 但她的确是在认真听着,乌黑浓长的眼睫低垂着,一根一根,清楚的像是能够数出来一般。 “这盒淡色的是要覆在手筋、脚筋上的,太医说‘经络不通,应治之以按摩醪药’,这膏药是用于促进经脉愈合,需要配合按摩手法........”见宋晚玉这样认真,珍珠回话时也愈加小心。 宋晚玉难得耐心的听完了话,微微挑眉,开口问道:“按摩手法?你学了吗?” “太医教过奴婢了。”珍珠看着宋晚玉。 宋晚玉如往常一般神色淡淡,闻言亦不置可否。 见状,珍珠试探着道:“要不,奴婢先给您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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