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升起身,对唐家父子告辞,唐鸿哲送他出去。 到庄园门口,他忽然想起来似的问徐升:“什么时候订婚?” 徐升顿了一下,想了想,告诉他:“不定了。” 唐鸿哲露出少许惊讶:“怎么了?” “赵家那个小姐挺漂亮的吧,”他说,“你不喜欢吗?” “谈不上喜不喜欢,”徐升说,“不想订了。” 唐鸿哲看她一会儿,稍显赞成地点了点头,说:“婚姻是得慎重,你也不必看徐董事长脸色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徐升请他留步,自己走了出去。 他经过了汤执他们用餐的餐厅,餐厅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司机正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他走过来,立刻对他问好。 “汤执和江言呢?”徐升问他。 “汤先生说吃太饱,和江助理去散步了。”司机恭敬地说。 徐升觉得有些好笑,心说汤执也有吃太饱的一天。 他自己也想走走,便没让司机给他们打电话,往司机说的花园方向走过去。 庄园的花园并不是很大,徐升从前来过两次,知道能容人通过的路只有一条,通往东边连接另一座山峰的吊桥。 园林绿化设计得很美,树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小路虽然窄,却不难走。 靠近吊桥边,徐升听见了很轻的说话声。 他又走几步,看见树的缝隙间,汤执和江言的背影。两人站在吊桥边的石栏前,一边看峡谷的风景,一边散漫地聊天。 汤执对江言说话时的语气,好像比与徐升说话松弛一些,语速也快了少许。 他又在偷偷地抽烟,徐升看到他细白的手指间能看见橙色的火点,也有烟气袅袅地往上飘。 徐升又往前走了走,难以避免地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那你追啊,”汤执声音里带着笑意,“如果换我,我就追了。” 江言则闷闷道:“怎么追。” “我不会。”江言说。 徐升不喜欢偷听,正欲上前,却听到汤执轻声道:“那你别听我的,我也没追过。” 徐升的脚步停了,江言也安静了。 少顷,江言问汤执:“徐先生追你的?” 从徐升的距离看汤执,会显得汤执更瘦。 山风吹过,t恤贴在他的腰上,他的手肘也是白皙的,他侧过脸笑着看江言,但笑得不明显,只是唇角弯着。 眼中也没有笑意,像只是不愿过于明显地切换表情。 他眨了一下眼睛。 徐升看见他的睫毛碰到一起,又分开。 “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用很轻的声音,对江言说。 “他要结婚了,”汤执说,“在mi州买了房子。” 江言看着汤执,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江言说:“是这样吗。” 汤执闷声不响地抽烟,吸进烟气,又吐出来,一支抽完了,也没有说话。 江言看起来也有些不安,他们站了片刻,江言突然问汤执:“你喜欢他吗?” 汤执一开始没有回答。 他把烟头包进了空的软烟盒里,捏起来,然后说:“我跟徐总不是喜不喜欢的关系。” 他看了江言一眼,或许从江言脸上读到了不理解的表情,对江言解释说:“很正常吧。” “我也不喜欢徐可渝啊,”他低声说,“不是也结婚了吗。” 徐升先是想,汤执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抽了整包的烟,接着又想,汤执没正面回答江言的问题,但却说出了答案。 徐升慢而小心地走回山庄,他应该等汤执,但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对他。 遥遥看见了司机,徐升没有上前,给江言发了消息,让他们先回去,然后找唐泓哲接了一台车,自己走了。 徐升开车下了山,漫无目的地在滨港兜圈子。 他没有开音响,缓慢地产生了难以形容的浓厚情绪。 起初徐升觉得汤执在撒谎,寻找了一些汤执喜欢自己的证据。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徐升,汤执为什么烧掉徐可渝的信和鉴定报告。 为什么一开始就说徐升是他喜欢的类型,要徐升吻他,作为和徐可渝注册的交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