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洁一人。 他随即就猜到了,因为自己走散,其他人去追温冰炎了,自己这种无足轻重的,谢冰洁一人绰绰有余。 谢冰洁下半张脸蒙着,显得露出的凤目更是冷冽,她将手里的弓背在背上,手一伸,握住自己的出鞘剑,声音冷冷清清的,“师兄,据闻你死了多年,今日一见,倒还真是精神得很啊。” 秋天的冷雨,眼前的冰美人,几乎将李腾蛟冻得发抖。 谢冰洁有多厉害他是知道的,自己有几斤几两他也是清楚的,他本可以直接举起手投降,但是面对曾经的师门,他突然生出一种倔强。 他抓住钉在自己腰上衣服的箭矢,咬牙使劲,一把将箭矢拔了出来,扔在地下。 “我五年前从苍雪门叛逃,已经改投龙门,师门关系不再,你不必这样称呼我,今日你们千里迢迢追来,可不是为了叙旧罢。” 谢冰洁愣了愣,随即压下眉眼,手中剑杀气腾腾,“那是自然,而且我们两个之间,也没有什么旧情好叙的。” 李腾蛟见到谢冰洁这毫无预警的,怎么突然就发怒了,而且她干嘛扯自己和她没有旧情,好歹师兄妹一场,真是薄情。 李腾蛟心想,这果然是天下第一等变幻莫测的心思。 他一伸手,自己那个远远被弹在地上的剑应召而来,飞入手中。 两人相对而立,片刻,一道秋风拂过,带来一片凉丝丝的雨珠。 两人同时动了,提剑相向,“铛”一阵兵刃相击之声响起,紧接着,他们都押上了全部的真气,两剑相击,剑光四射,周围草木摇动,簌簌作响。 …… 另一边,温冰炎抱着秦淮月在林中极速穿梭,他知道苍雪追着他很久了,这次在洛京他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到底被他们追上了。 如今他刚使了九天引雷,再要对阵苍雪众人,自然是没有余力,而且秦淮月还在他这里,以几个峰主的脾气,定是要把她带走的。 这五年他思之如狂,如今拥有了她,食髓知味,如何肯再放掉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他再也没有了五年前打伤师父的绝决,便是堕入地狱,他不愿让师父再离开,无论是谁,也不能再将她夺走。 秦淮月将脑袋埋在温冰炎怀里,心里不是不慌的,一边是她的师门师兄,一边是她徒弟,都是她的所爱之人,如何取舍。 但是好像到了现在,他们一直在处理宋东归的事情,她还没有同温冰炎好好谈谈,问问他到底是怎么计划,如何想的。 她只能寄希望温冰炎先把苍雪门人甩开,自己两边了解清楚,再从中斡旋,为他正名。 秦淮月这么暗暗想着的时候,突然,温冰炎停下来了。她心里一咯噔,扭过头看过去。 只见他们面前立着两个人,一个戴着斗笠,一个粗布短打。 至于其他人,可能修为不够,落在了后面。 温冰炎收了剑,抱着秦淮月跳下来,冲两人遥遥问候,“没料到今天会是苍雪里我最讨厌的两个人来杀我,封自瑶峰主,陆清酒峰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两人一个摘了蒙面,一个取了斗笠,露出了下面的真容。 陆清酒目中含着怒火,紧紧盯着温冰炎,还是那一点就炸的性子,而另外一个封自瑶,他这些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面目沧桑,神色疲惫。 陆清酒按捺不住,冲温冰炎喊道:“温冰炎,你当年伤她还不够吗,怎么还有脸见她,放开你的手!小六,过来!” 秦淮月想上前解释,被温冰炎按住了,温冰炎看着这个他从小便讨厌的男人,手里揽着秦淮月的手更紧了,“我为什么要放手,而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不放!” 封自瑶以前便觉得秦淮月对温冰炎的照顾超出了寻常师徒,如今再看两人神色,心下了然,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他没必要管这些,于是一把按住了气得要拔剑的陆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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