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月说不好,但是心里倒是挺意味深长的。 有时候吧,最怕空气突然间的安静,这一安静,倒是让大家不好开口了,不管提什么话题,都有些尴尬。 皇后尤是。 太后虽然看起来慈祥,但是皇后可知道这个老妖婆,心肠特别不好,她的视线落在映月身上,使了一个眼色。 作为人家的儿媳,映月到底是不能不管,她微笑道:“皇祖母,我前些日子找了一册孤本,其中有一副季老先生的真迹。我看来看去,总归觉得有些拿不准,听闻您对季老先生的作品向来是了如指掌。不知能否指点孙媳妇儿一二?也为我掌掌眼。” 人人都晓得太后是季壁之老先生的头号崇拜者,提及此事,倒是说中了太后的心思。 太后微笑道:“自然是好,既然存着疑,早些过来与哀家询问一番呀。” 映月浅淡的笑,认真道:“其实儿媳是有些不好意思,这样一副字都看不出真假,有些羞涩呢。” 太后笑了起来,意味深长:“你倒是一个懂事儿伶俐的孩子。” 她是十分了解苏映月的,她哪里会不知道映月其实是看得出来的呢。现在不过是打圆场罢了。不过这个橄榄枝,她还是接了,皇后是个不懂事儿的蠢货。她难道还要和蠢货计较? 娇月可不会任由自家姐姐尴尬,笑着说道:“等姐姐将季先生的孤本取来的时候能否支会一下我呢?” 她眨眨眼,说道:“也让我这看不出真假的小土包子开开眼。” 娇月这人其实很奇怪的,明明是艳丽的长相,但只要开口说话就并不给人高冷的感觉,反而是带着十足的娇俏,格外的让人觉得欢喜。 她轻轻一笑露出的小小梨涡儿更是让人觉得可爱的不像话。 娇月道:“我少时就时常学些季老先生的字,不过我爹说,做人该有自己的风格。这不,我现在的字成了脱缰的野马。” 大家跟着笑了出来。 其中坐在下首位置的宋贵妃示好的说道:“王妃可是胡言了。我可是早早就听说王妃的自己比男子还要好,洒脱飘逸,陛下都要夸赞三分,说您具有乃父之风。哪里会是什么脱缰的野马?您这样说,我们都不知如何言道才好了。我呀,觉得自己的字才是不能看了。” 她掩面带笑道:“我曾经看过您的一篇文章,羡慕的不得了,不光是字迹洒脱,见文如见人,文风也让人觉得爽利的不行。” 宋贵妃也是个会说话的,欲扬先抑的,倒是让人觉得十分的妥帖。 皇后听到宋贵妃赞赏苏娇月,扫了她一眼,心中暗暗记恨。心想改日必然要让你这狐狸精好看。 只是她这样瞪着宋贵妃,宋贵妃倒是置若罔闻的。 且不说宋贵妃,其他很多妃嫔亦是如此。 皇后注定不会对他们和气,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抱住与皇后不睦的太后的大腿呢!最起码冲着身份,皇后也不敢真的和太后闹起来。凡事儿有太后的照拂,也比跟在皇后身边胆战心惊怕她针对强。 正是因此,虽然皇后很是恼怒,但是倒是没什么人惧怕他。 娇月眼看这样的情形,心中倒是有些了然,其实她心里有些难受,虽然不喜欢皇后,但是还是有些替皇后难受。 皇后其实很看重皇帝,也很喜欢皇帝,但是事实上呢?这个男人注定不会属于她自己一个人。不仅人不在,心也不在。想一想真是格外仓皇。 娇月甚至也想,如若真的有一天容湛争夺皇位成功,她会不会也变成皇后这个样子,只这样一想就有些不寒而栗。 但是她心中是知道的,她是个宁为玉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