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普照大地,齐阿城从营帐里走出来,看着始终没有来人的河南道方向,道一声罢了。 “小姐,要不我们再去一趟。”侍女道,“也许那位祝将军还没回来呢。” 齐阿城笑道:“这种世道,哪个将官敢离开自己的地盘,他只是不见我罢了。” 侍女明白了:“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我原本想趁着我们去淮南道,帮父亲多占一地,既然他们不肯给这个机会,那就算了。”齐阿城道,看向前方,“等我去了淮南道,站稳了脚,我们的兵马一样可以过来。” 侍女哼了声:“等我们到了淮南道,有了淮南道,再要进他们河南道,他们肯定开城门相迎。” 现在这河南道不过是欺负她们人少。 “那是当然。”齐阿城一笑,看着晨光中河南道的方向,目光坚定倨傲,“到时候我一定再来。” 那时候的她就不仅仅是东南道的齐大小姐了,她还是淮南道的半个主人。 远处有马蹄疾驰而来。 “大小姐。”来人跳下马急道,“项五老爷病了。” 项五老爷名义上是她的公爹,她这个做长媳的要尽孝,尤其是马上要去投奔项五老爷的儿子。 齐阿城翻身上马:“速速回去。” 第三十章 此山不动 安东城这间宅子修的很好,应该属于当地的大家豪族,只可惜如今主人不知道是跑了还是死了。 经历战火破败,宅子简单修整,再住进人,有了人气,两三天不见就呈现不同的气势。 齐阿城没有多关注宅院的气势,那边下马的李明琪也没有多看一眼,对于她们来说,再豪华的宅院都是见惯住惯了。 她们只看着对方,看到对方风尘仆仆。 “李小姐走的不远啊,这么快回来了。”齐阿城道,她当然让人盯着李明琪,知道她去了宣武道那边。 李明琪一笑:“我也担心齐小姐去了河南道做客,赶不回来呢。” 两人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看向来迎接的项家的管家:“五老爷怎样?什么病?” 项五老爷得了离魂症。 听到这个病症,大家都很惊讶。 项家有自己的大夫,随行跟着,对病症给出了解释:“五老爷是思乡心切,再加上水土不服,又有风寒,心悸”等等很多病症夹杂在一起,就离魂了。 李明琪和齐阿城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项五老爷,两边妻妾婢女都在呜呜的哭。 项家的几个老爷包括李四老爷也都在,唉声叹气神情凝重。 看起来很凶险啊。 那要怎么治啊? “还好我早有防备,随身带着太原府的土。”大夫捻着胡须,念出一堆药名,“和土一起煮了给五老爷用,暂时安住魂魄,接下来再养身子。” 项老太爷在一旁叹气:“还是这具皮囊不行。”又顿着拐杖指着骂,“日日沉迷酒色,掏空了身子。” 项妻低着头哭:“父亲,五郎没有的,他胎里带的弱” 环坐的一群婢妾也纷纷哭证明五老爷不饮酒不好色。 项老太爷更生气了:“那这是我的错了?” 一屋子人忙说不是乱纷纷。 “祖父。”李明琪劝道,“父亲已经病了,这些说也没用了,还是治病要紧。” 她又问李四老爷:“四叔,我们的大夫给父亲看了吗?” 齐阿城也转头问自己的管家这个问题。 身为大小姐,身边当然都有随行的大夫。 李四老爷道:“随军的大夫,看不了这个。” “四叔,我是从剑南道来的,家里担心我水土不服,给我的这个大夫是专会看这个的。”李明琪说道,让念儿去喊人。 李奉景心想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但看李明琪一眼,没有再说话。 那边齐阿城亦是如此说,让管家也唤大夫。 两个大夫拎着药箱挤进来给项五老爷查看,望闻问切刚开始,项五老爷就口吐白沫小便失禁 屋子里哭的喊的乱成一团,这状况作为两个年轻小姐晚辈儿媳也不好坐在这里,李明琪和齐阿城都被请了出去。 没多久两家的大夫也都被送出来,诊断结果也没什么结果。 “就是昏迷不醒,身体也的确虚弱。” 这一段赶路逃亡,又惊又怕又累,所有人都身体虚弱。 “其他的真看不出来。” 李明琪问:“项五老爷吃的药你看着怎么样?” 大夫道:“也就是些安神养气的药,还有驱风褪寒,哦还有,太原府,项氏祠堂外的土” 李明琪笑了不想再听这个,问:“五老爷这个病他们要怎么样?” 大夫道:“他们说暂时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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