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大人嘶的一声向后倒去,文吏们慌乱的搀扶呼唤又要找大夫。 丢人就丢人吧,主簿决定过年期间就装病了。 县衙里主簿大人的烦忧李明楼并不知道,也不在意,当然也不信他说的话,宣武道的兵乱并没有被控制,也不是跟淮南无关,恰恰相反,兵乱下一个地方就会在淮南,不出意料的话会在窦县。 窦县那一世是被武鸦儿屠城,对了,还有武鸦儿,武鸦儿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已经到窦县了? 窦县进出层层登录核查,查安德忠的人,也是在查武鸦儿,安德忠的人有迹可查,武鸦儿始终没有痕迹。 他还不知道他母亲出事了吗?振武军武少夫人的名号也已经打出去了,漠北偏远他还不知道吗? 上一世武鸦儿是什么时候来的窦县?时间还准不准?不过不管时间准不准,事情还是会发生的吧,就算不是武鸦儿,也会是安德忠,就像元吉没有死,死了严茂。 鼻息间有花香拂过,李明楼站在台阶上眼波转动,看到站在台阶下的向虬髯。 向虬髯穿着锦袍,披着华丽的斗篷,宝刀佩在腰间,手中捏着一只绽放的红梅伸到她的面前。 “少夫人,新年佳节时,你为什么忧伤?”他问。 这里是县衙和后宅的夹道巷,李明楼从县衙出来没有进后宅而是站着走神,这边看起来偏僻,四周隐藏的护卫很多。 向虬髯现在大多数时候都在这里,李明楼听元吉说过,他白日在这里或者饮酒或者舞剑或者走来走去,晚上便铺毡垫裹厚裘露宿。 他这么做的理由是自己是武少夫人的门客,虽然武少夫人不需要自己护卫,但自己要在她身边以备她有需要时。 李明楼接过他的红梅:“丰城兵乱,百姓遭殃,怎能不忧伤。” 虽然是昨夜发生的事,窦县商路通畅,今天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向虬髯自然也知道,他摇摇头:“少夫人仁善,为民众忧伤不奇怪,但今天少夫人的忧伤是为自己。” 李明楼笑了,将红梅嗅了嗅没有说话,迈下台阶向后宅走去。 向虬髯拦住她:“少夫人,你有什么麻烦事,可以让我去做。” 李明楼道:“不用。” “所以少夫人真有麻烦事。”向虬髯露出了然的神情,如不然就会说没有麻烦事了。 李明楼并不介意被人套话,更不介意被人看出有烦恼的事,将红梅放回向虬髯手中,越过他走去。 向虬髯在后道:“少夫人,你金银不愁,又有护卫环绕所向披靡,却解不了你的忧愁事,那么这件事便是我能做的。” 李明楼脚步停下。 他说得对,这件事或许真的可以让他来做。 李明楼转过身对他伸出手,向虬髯一步站到李明楼面前,将红梅再次递到李明楼手中。 李明楼接住红梅看着他:“我要你去杀一人。” 向虬髯英俊的脸上笑容绽开:“多谢少夫人成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