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官吏也跟着笑七嘴八舌搀扶知府。 “听说那时候在宫廷的宴席上,大家喝醉了就同睡在大殿上呢。” “那我们今日就都睡在大堂上吗?” 说笑越发醉态,歪歪扭扭的向内走去,没有注意到那四个小吏在后将府门关上了,府衙里的灯也少了很多,夜风吹动夜色在屋檐墙头摇晃,就像无数的手臂乱舞,手臂越来越多,变成了人,他们爬上站起来,投在地上的阴影也越来越大..... 大堂里灯火通明,官吏们说笑着勾肩搭背走进去,有人真要向大堂的地面上躺下,但刚俯身就看到一个人影先躺在那里,他用醉眼顺着人影看过去,然后瞪大眼。 “中齐?你怎么在这里?”他失声喊道。 大堂的桌上坐着年轻人,一条大长腿撑着地,手里摆弄着一把细长的刀,听见问抬起头对他一笑,两个酒窝惹人醉。 “中齐?”知府醉意朦胧,“来,来,喝酒.....” 喝醉的文士最清醒,转身就向外跑:“来.....” 人没有喊出来,细长的刀先穿透了他的胸口,文士瞪着眼一头栽在地上,他就知道,剑南道的兵,哪怕笑的像个姑娘,也是一头饿狼。 倒下的尸体砸在门上,惊乱了大堂,灯火通明中人影乱舞,就像飞蛾,但不管怎么飞也飞不出屋门,外边最后一丝灯光被阴影吞没,黑暗笼罩了府衙,吞没了惨叫。 ...... ...... 乱世里消息反而传的很快,也总是坏消息。 “唐城闹了匪乱?” 已经出了河南道的兵马扎营在路边歇息,徐悦走过来时,正听到姜名跟几个人在闲谈。 姜名没有避讳他:“是啊,叛军没有打到那边,倒是山贼先作乱了。” 徐悦想了想:“先前我们从河南道许州过时,好像是有不少山贼,世道乱了,贼匪猖狂。”又嗤声,“也可能是乱军为贼。” 河南道的那些兵真是可笑,竟然还想要拦住他们。 一个兵将将刚听到的消息说给徐悦:“唐城剿匪了,杀了好多摆在城门示众,还扬言要清除境内所有匪贼,结果匪贼们走投无路铤而走险,当晚趁着官府民众饮酒同乐,把喝醉的官员们都杀了。” “真可怕。”姜名老农淳朴的脸上满是惊惧,“不过还好,正好有剑南道的一些兵马在,他们协助忠武军剿匪还没走太远,及时赶回来把山贼都杀了。” “剑南道?”徐悦有些不解,又有些警惕,“剑南道的兵马怎么在哪里?” 姜名道:“大人不知道吗?这说来话长了,快坐下。” 于是拉着徐悦坐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讲了一番,徐悦听的昏昏糊糊,又模模糊糊想起来:“好像安康山刚叛乱时听过,河南道报来的喜讯,有剑南道兵马帮忙什么的。”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