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令如此客气,是因为让自己带着兵来震慑当地一家大族,大族不算多豪门,只是枝叶繁茂根深,恨不得在这里做土皇帝 这些他没有详细说,老仆也没有问,看着白衣公子心想他那轻松随意的回答,这语气很了解楚国夫人了啊。 项南没注意老仆怎么想,将几封信摆在桌子上一一的看,看了爹娘祖父项九鼎的,再看李明琪的,捏着齐阿城的,一视同仁。 “不错啊,太原府看起来热热闹闹的嘛。” “有李家有齐家的兵马,又有那么多世家大族的护卫听令,太原府的民众可以放心了。” “祖父是不是很头疼?两个大小姐不好伺候吧?” “不过,这两位小姐写的信,都挺义正言辞明事理的。” 老仆浑不在意的摆手:“老太爷说了不用管她们。” 项南点点头:“是了,不管她们怎么闹,做的不对坏的是她们自己的姓氏,做的功劳就是咱们家的名声。” 老仆看着年轻公子,似乎跟小时候没有变,但长了几岁多了几年历练,温润如玉的笑中总有些看不真切了。 老仆不去深究年轻公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管他想什么,他都是想的项家的事。 “这些做给外人看的事,公子不用在意。”他说道,“看看六老爷的信吧。” 项南郑重拆开项云的信仔细的看,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看完信若有所思。 “麟州之战。”他问,“真不用我援助?” “六老爷说了,其实京城的叛军没有那么容易能打麟州。”老仆道,“只要打了这一战,接下来就可以以守为攻。” 项南道:“不管怎么说叛军数目也不少,此战还是有很大风险。” “输了也无妨。”老仆道,“除了齐山东南道支援,韩旭那边已经让剑南道来守麟州。” 项南问:“如果叔父领剑南道兵马的话,胜算更大。” “有剑南道的名义就够了。”老仆摇头,又道,“公子切记守好宣武道,不要离开半步。” 项南看手中的信:“叔父真要打京城了吗?” 项云在信上说,麟州之战其实是次要的,真正的战机在京城。 麟州之战后不论谁输赢,都要陷入混乱,如果败了,退守待机,如果胜了,就可以直接杀向京城。 “兵马呢?”项南道,“宣武道其实没有多少兵马可用。” 这点项云在信上没有说。 “六爷谨慎,尚未周密的事不会落在纸上。”老仆说道,“不过他在舆图和沙盘上演习的时候我听明白了。” 首先,如果麟州之战得胜,项云就会和齐山趁胜追击,项南协助,后方由剑南道做防。 还是不够吗?不怕,还有武鸦儿。 “武鸦儿现在盘踞相州不肯出手,但我们真打京城他就不可能不动手了。” “他盘踞相州为什么,为了屯兵壮大势力,为了让朝廷皇帝依赖他,京城如果被打下来,谁还依赖他啊。” “他一定会来抢功。” “但是,太晚了,第一战是我们先打的,他就只能是协助我们了。” 老仆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一笑,伸手扳着手指。 “守麟州的剑南道是我们的亲戚,齐山是都督引荐排兵布阵的,谁的功劳多呢?非我项氏莫属。” 项南听的也心驰神往,眼睛亮亮问:“那到时候我也有功劳吧?” 老仆道:“南公子当然有。” 项南思索:“那时候我的功劳是来自李大都督女婿还是齐大都督女婿呢?” 老仆哈哈一笑:“当然两个都是,公子身担李齐两份大功。” 项南也哈哈大笑:“说得对!” 只可惜现在不便饮酒,他只能和老仆简单吃了饭菜,奔波辛苦的老仆便去歇息了。 陈二走进来,咚的一声将一壶酒放在桌子上,打断了项南的出神。 “干吗?”项南看他一眼,“想喝酒,我会罚你哦。” 陈二呸了声:“让你喝呢,浇浇愁。” 项南不解:“我浇什么愁?” 陈二斜眼看他:“每次收到家信你都愁眉苦脸的,我这是体贴你。” 项南哈哈笑了。 “你别装了,看看你的脸,这么长。”陈二嗤笑,伸手比划。 项南笑着从包袱里翻出三个核桃:“来来” 陈二摆手:“我不吃。” 项南将核桃按在桌子上:“不是让你吃,我问你,摆在你面前有三份功劳,你要哪个?” 功劳?陈二虽然不懂,但伸手将三个核桃都抓在手里:“你傻啊,当然都要。”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