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什么后果。” 果然是为了宁王。瞧他暂时并没有下决心要害自己的意思,余竞瑶微微吸了口气,扯住了那人的衣袖,轻轻拉着他抵在自己下颌的刀。“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一个有孕之身,即便想跑也跑不了。你把刀放下来吧,我逃不出你手里的。” 那男子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没错,况且自己的胳膊已然僵得动弹不得,缓缓撤了回来,但刀尖依旧对着余竞瑶的后腰。 余竞瑶可算能喘口气了,她微微回头,神眼一瞥,愣了住。好面熟的一张脸。这男子年纪不过五十,面容儒雅俊秀,美髯长须,虽衣着粗制,脸色憔悴了些,但看得出,是个富贵之人。 “我可识得先生?” “当然,家妹可是王妃和宁王的媒人。”男子笑容阴测。 居然是曾经的国舅,他当初为太子和皇后传递书信,被革职抄家,若非皇帝对皇后留情,没断了她一族,不然他早就命丧黄泉了。自从那以后,再没了皇后家人的消息,竟不知他落魄至此。想来也是,国舅原本就不学无术,仗着身份混迹显贵中,作威作福,标准的纨绔,遭遇此难,真想象不出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我明白了,先生是来寻仇的,可这仇是不是寻错人了?”余竞瑶淡然道。 国舅冷笑,甚是凉苦。“若不是宁王让我劝皇后给太子书信劝慰,他何来的机会陷害我陈氏一族。” “宁王劝你?”余竞瑶诧异。 “对,当初太子被贬回封地,宁王寻上门来,说是太子郁郁寡欢,心存绝念,让皇后去信安抚一番。我听信了他的话,告之皇后,便暗中替她与太子书信。怎知这都是宁王的计,他就是想要我陈氏一族万劫不复!” 话越说越愤,刀尖抵紧了余竞瑶的腰,她不由得身子一直,僵得一动不敢动,手托紧了小腹。“是太子和皇后图谋不轨,怎能怨宁王呢。” “何来的图谋不轨?”他激动得嗓音都变了调,刀用力一顶,余竞瑶感觉后腰上衣服被刺破了,尖锐的刀剑抵到了皮肤,有点疼,应该是流血了。“信是我传的,我会不知道写了什么?无非都是劝慰的话,哪里来的图谋,哪里来的废立!不是他栽赃陷害又是什么!” 余竞瑶想动又不敢动。按理来说,二人已经僵持有一阵了,可住持大师一直没有出现,她隐隐觉得,门外应该已经猜到了禅房中存在危险,之所以没动静,应该是怕国舅一时冲动,伤了自己。所以她现在能做的,便是尽量拖延时间。 “也许是个误会……”余竞瑶话没说完,被他打断了。“还想替他开脱。我儿随太子流放而亡,我夫人投井自尽,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啊!”他全然没了理智,仰天长笑起来,刀不自觉地离开了余竞瑶。她趁这空档悄悄挪了挪,却被他察觉,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按在了地上,举刀相向。 “他让我一无所有,我也让他失去一切!”说着便对着她的心口,刺了下来。 余竞瑶再没法镇定了,冷汗顿生,惊叫着闭上了双目。可等了半晌,什么感觉都没有,她缓缓睁开眼,见到的却是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国舅瞪大的双眸,满是惶惶,目光游离,脸色苍白得可怕,惊惧不减刀下之人。他又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额角的汗沿着青筋流下,已经点到了衣襟的刀抖了起来。 他还是怯懦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有花天酒地的能耐,却没有杀人害命的勇气,他下不去手。二人对视,国舅见不得她眼中闪着的泪,这是一条人命啊……他刀尖悬在那僵了住,犹豫着。 就在此刻,呼的一声,窗口又是一个黑衣闪入,目标准确,直直地撞向了国舅,国舅猝不及防,匕首落地,被撞离了余竞瑶。而那人双手撑地,单膝而跪,余竞瑶看清了,是林校尉。 林川顾不得护余竞瑶,直奔国舅而去。霁颜刚要去搀扶王妃,“嘭”的一声,门被踹开了,沈彦钦一步踏了进来。 “竞瑶!”见撑在地上的余竞瑶,他紧张地大呼了一声,冲了过去,目光惶恐地在她身上打量着,惊得一身冷汗。“你没事吧?”他疼惜地问道。 “我没事。”余竞瑶抚着自己的肚子长舒了口气。 此刻,林川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