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为很少那样温柔地安慰一个人,显得有些笨拙。 “没必要的……我解题本来就是为了帮你啊,你不需要觉得愧疚。”开始的几句话还是有些生硬,到最后,语调才慢慢变得温柔下来。 “像我这种人,就算说了那题是我解的,别人也不会信的。” “别哭了。” 她咬紧牙关,赌博似的问他:“可是你想让别人知道吗?” 他不解:“啊?” 她又说一遍:“你想让人知道你的能力吗?” 他这才笑,拍拍手里的篮球:“肯定想啊,谁不想啊?但是我们这种人……” 女主突然松开手中的书包带,像是解脱了。 可能这么久了,她是在等一个契机。 我们人生里总会有那么多个选择,只是头脑一热,而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却因为没有一个机会回到正途,而不得不咬着牙越走越远。 他说了这句话,给了她勇于面对自己的勇气。 女主角坚定地说:“既然你想,那一定可以。” “走,我们去找老师,把话说清楚。” 他面带讶异之色,却被她拽到办公室里站好。 所有老师都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女主角如释重负地开口:“老师,那道数学题还没上报吧?” 老师这才指着手里的单子:“我准备等下就去……” “不要去了!”女主说,“题目不是我解开的,是他解开的。” 女主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他是我到现在为止见过的,在数学上最有天赋的人。假如能出国深造,必定大有造诣。” 老师们集体愣住,显然有些不信。 “……他?” 他对着她无奈一笑,好像说:看吧,我就知道是这样。 女主角:“是真的,您如果不信,可以给他出几套卷子做。” 学校给他出了几套卷子。 一套套做下来,几乎全是满分。 老师眼睛里闪着光,不可置信:“你能力这么强,怎么不早点告诉老师?!” 他愣了愣,最终也没有说话。 出办公室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该高兴,可始终无法觉得自己真正解脱。 直到看到坐在双杠上等自己的她。 他轻车熟路翻上去,坐在她身边。 她问:“老师相信你了吧?” 他点头。 她说:“那就好,那我就不用愧疚了。其实你的能力真的很出众,你不该这么低调的。” 顾予临无奈地笑了:“其实不是没有展示过,几年前进校分班考,我数学考的是满分,被叫到办公室,老师问我是哪里偷来的答案。” 他盯着自己脚尖晃动的光矢,说:“也不能怪他们。就好比你在珍珠蚌里挖到了一颗珍珠,你会很惊喜;但你要是在广袤的沙漠里看到一颗珍珠,最开始的反应也是不会相信的。” “反正我爸妈也不觉得学习重要,他们就想让我拿个文凭,然后去继承家业做生意。我之前也难受过,当时志在四方啊,哪能接受自己的兴趣就这么被扼杀了?后来想通了——要一个个跟人解释我是沙漠里那颗珍珠,又装逼又累,所以也就不解释了。” “反正我们这种人……” 他是第二次说出“我们这种人”。 她皱着眉,冷声打断:“你们这种?什么是你们这种?”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她说:“你这种人,以后会是为国家和社会做出贡献的人。你不要把自己跟他们混为一谈,你们不一样。” 想了想,她说:“我以前也觉得人分等级,遇见你之后我不这么觉得了。” 他背着光笑问她:“那你怎么觉得?” 她说:“遇见你之后,在我眼里,就只有你,还有其他人。” 她说的隐晦,像是在说学术上的事,又像是在说爱情。 那天回家的路很长,没有人把话说穿。 最后分别的时候,夕阳把彼此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最后说:“你说alice遇到了频率相同的那一只鲸鱼,可是搞不好,那只鲸鱼唱的歌,alice也听不懂。”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