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贺屿之高兴的有些语无伦次, 沉黑色的眸子里闪着光。 “没听到就算了。” 闻知略微蹙了蹙眉,这样淡淡地说了一句,背着包就要往外面走。 谁知还没走两步便被贺屿之拉住:“我听到了!” “你说要嫁给我, 不能反悔!” 他开心得像只小狗, 眼尾微弯,一点都没有平日里成熟稳重的样子。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我会给你最好的婚礼, 你以后想在哪里定居?沪城吗?” “我到时候让人选几套独栋临水的别墅带你去看好不好?还是你更喜欢临公司近的平层?要不我们都买?” “下午我就联系品牌方,让他们送几套戒指给你看。” “或者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我让他们定制。” 贺屿之好像一瞬间就想到了以后的很多事,语速很快地跟她说着。 闻知能看出来他的激动和兴奋,眼睛里有猝然亮起的光,那种自然而然的兴奋是无法装出来的—— 除非他是个影帝。 但相比之下,闻知却平静得多。 “不用。”她抿了抿唇说。 “就领个证就好了。”面对这样的贺屿之,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虽然她能感觉出来他是真的开心。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但他应该是真的希望能跟她结婚的。 想到这儿, 闻知的睫毛不自觉垂了下来,掩住眸子。 “为什么?” 听到闻知说不想办婚礼,贺屿之蹙了一下眉。原本很高兴的样子也收敛了几分, 重新安静下来,看上去有些不解。 “我不喜欢人多……” “如果你一定想办的话就只叫几个亲戚朋友就好。大张旗鼓就不必了。我有些不适应。” 闻知想了想, 这样回说。 跟贺屿之不同,她好像对结婚这件事没有什么感觉。 仿佛不是她结婚一样。 也没有开心, 也没有不开心。 贺屿之是她唯一喜欢过的男生。后来从北城离开后, 自己也只忙于考大学的事, 对其他漠不关心。 上了大学, 虽然去掉胎记之后也经历过他人的示好, 也有所欣赏的异性, 但始终没再遇到过一个让她有明确喜欢感的人。 她好像失去了喜欢一个人的能力。 闻知有时也在想,自己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是胎记,还是那天走廊里贺屿之跟他那些狐朋狗友们对她的厌弃,又或是兼而有之。 她原本就不自信,又患得患失。 那时好不容易因为他,觉得生活里有了一丝光明,开始偷偷幻想对方会不会也喜欢她,感恩于自己这样普通的女生,也能拥有这份幸运。 却没有想到贺屿之说只是在可怜她—— 这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希望,掉落到比之前更深的黑暗里。 爷爷说希望她开心、快乐。 但到底怎么样才能开心快乐呢? 这么多年,闻知能感受到的只有青春期阵痛后的平静,而不是创伤的愈合。就好像有一根刺扎进了肉里,时间太久,已经能跟身体和谐共处。 却又始终存在着,时不时出来痛一下。 你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爷爷的话让她意识到,她真的很需要走出这个情绪跟痛苦的怪圈,否则就会永远被困在里面—— 可这本不是她的错。 说来也好笑,闻知找不到能让自己快乐起来的办法。现在却又好像有着能让其他人开心的能力。 好像跟贺屿之结婚的话,妈妈就会高兴,爷爷也会高兴…… 当然,贺屿之也是高兴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