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们这边暂且按兵不动。” 项青云刚才恍惚又苦涩的神情全部落入了孙头儿的眼中,他暗叹了口气,颇有几分不忍,这孩子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先人的仇恨、大家的希望……他注定不可能获得随心所欲的自由。 项青云这边按兵不动,汪家的船队自然顺顺利利地出了海,虽说船队中只有几个汪家管事,但汪家在海上横行霸道了数十年,一般人也不会不长眼地来截汪家的船,所以这一整只船队花费了半个多月便很平安地抵挡了吕宋岛,秋冬季正是顺风顺洋流的时候,故而船队一路上都航行地飞快。 若是往常,这批商船肯定会等到了来年春夏再从吕宋出发,顺着风向和洋流顺利地回到了沿海,但是这次,汪家正等着这批海中珍宝好在皇后三月份的千秋节上进贡呢,所以商队根本不敢在吕宋岛耽搁,于同年的十一月初便逆着洋流出发,力图在来年的三月前便平安地抵达浙江或福建的港口。 而就在这只船队辛辛苦苦地冒着风浪往回赶的时候,忽然便在海峡一段与一群倭人狭路相逢了!这汪家的管事自然不会把倭寇浪人放在眼里,他立刻就让自家船上雇佣的倭人向着对面喊话,报上了汪家的大名,要对方退避。 可汪家管事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群倭人就是冲着他汪家的船队来的!装满宝藏的船队遇上了有备而来的流寇,船队立刻便被这群训练有素的浪人给彻底劫持了,无数船员被杀死,汪家几个管事和所有的珍宝都被浪人解押回了自家的老巢! 这事很快就传回到了汪亮的耳中,他气得生生砸碎了整个书房的瓷器,眼见着汪景低着头进来,他更是怒不可遏地指着长子的鼻子喝骂:“出发前我说过什么?让你亲自去!结果呢,你就给我弄了三个管事上去?你知道这船货有多重要嘛!” 汪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现下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派第二只船队出海了,而如果没有按时取到那些高官们要求的珍宝,汪家这次不知会得罪多少人! “你如此胆小,如此怕死,有哪一点像我汪家的种!”汪亮气得浑身发抖,整个人都差点站不住,“皇后娘娘寿辰将至,你让老子怎么和那十几个高官交代!” “儿子立刻去开府库……”汪景深觉此事有蹊跷,可他不敢说,只能唯唯诺诺地回着话。 谁知汪亮听了这话,直接一口唾在了这个不肖子的身上:“你以为进献给皇后娘娘的是什么东西?你就是把家里的府库都搬空了,也挑不出那十几件能进贡的宝贝!况且人家点了名要海珍!” 汪景沉默着,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汪亮像是彻底对这个懦弱无能的长子失望了,不再看他一眼,转而对站在门口的管家道:“把二公子叫来!” 汪景瞬间惊得抬起了头,焦急道:“父亲,您想想,往常哪有倭寇敢劫持我汪家的船?为什么偏偏这么巧,朝廷派人来了江南,咱们的船就在海上被人劫了?父亲,这极有可能是……” “闭嘴!”汪亮狠狠地瞪着他,“是谁?是皇帝下令劫的?还是那位云将军劫的?你是不是疯了,船都已经被拖回那群浪人的老巢了!你以为皇帝和你一样,尽干损人不利己的鸟事?!” 汪景彻底无话可说,汪亮连看都不想看他一样,直接挥手赶人:“滚回去好好反省!” 汪景低头退下,不多时,汪家二子就进来了,商人家庭,远没有官家讲究,嫡庶不分明,讲究能者上位,长子不得意了,这庶出的二子便会立刻顶上。 汪旷早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进门,还没等汪亮发问,他便立刻恭敬道:“父亲,二子以为咱们宝船被劫一事定有蹊跷。” 汪亮一皱眉,以为他也要说什么朝廷出手之类的屁话,正要出声训斥,便听到二儿子又道:“据儿子所知,乔家的船在咱家船下水后三天,也跟着下水了,而且他们的航线是东瀛方向,您想想,那群浪人不劫与他们如此之近的乔家船,却绕到东南边来劫我汪家的船,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汪亮拧着眉,来回踱步:“乔家去东瀛,是否也是为了进贡一事?” 汪旷立刻道:“必是为了此事,否则,他们也不至于在此时冒险出海,而且,据说乔家的船快回来了。” 汪亮还在沉思着,汪旷再次开口了,他看向汪亮,压低了声音:“父亲,您想想,既然皇后娘娘是喜欢的是珊瑚和南海珍珠,那让乔家寻宝的高官们必然也同样地指定了差不多的东西,可东瀛那边,哪来的南海珍珠?” 汪亮恍然大悟,随即他又立刻暴怒地狠摔了手上的茶盏:“好啊,好你个乔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把主意打到我汪家的头上!” “倭寇浪人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个胆量敢劫我汪家的船,若说背后没人指使,儿子是不信的。”汪旷信誓旦旦道。 汪亮越听越觉得有理,乔家手里本来也有一条南海方向的航线,但自他汪家坐大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