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晖自认身家比不上客栈,心里有些发虚,但对美色的追求是无法遏制的。 他灵机一动,问:“陆掌柜家业如此不俗,家中长辈定也参与两州商盟盟主的推举吧?不若明日一同前往?” 陆见微:“盟主推举?并未听闻。” “怎会?”陈晖不信,“凭陆家这样的家业,不可能没收到推举会的请柬。” “我非江州人。”陆见微看在他消费茶叶的份上,和和气气道,“陈公子,蓝姑娘还等着你。” 陈晖一僵,回身去看蓝铃,女子坐在窗边,阳光斜斜落进,腕铃泛着金色光泽,肌肤如玉。 他又是一阵恍惚。 一个柔媚入骨,一个清绝脱俗,他都为之深深着迷。 “登徒子!”阿耐行过窗边,厌恶地啐他一句。 陈晖回神,面上挂不住,忙坐回桌旁,招呼蓝铃一同吃菜,眼睛还时不时瞄向陆见微。 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看什么看?”薛关河撸起袖子。 张伯不动声色挡住他的目光。 无知者无畏。 八方客栈虽在江湖上扬名,但于寻常百姓而言,只是一家普通的客栈。 陈晖敢如此明目张胆,是因他不清楚客栈的雄厚武力。 直到燕非藏一身水汽,携刀而入,高大挺拔的身姿狂野而霸道,如一柄锋利的刀,叫人心生畏惧。 他冷冷觑向陈晖,后者吓得缩到窗台,不敢再看。 众人皆落座。 阿耐推着轮椅进来,熟门熟路地坐在左下首。 “陆掌柜,先前阿耐与人争执,有违客栈规矩。”温著之取出钱匣,“此为赔礼。” 陆见微有一瞬间的茫然。 “小客,阿耐跟谁打架了?” “陈晖。”小客尽职解释,“他们在南州应是旧识。” 陆见微遂收下钱匣,没有多问。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她举箸夹菜。 “陆掌柜!”陈晖忽然扬声问,“姓温的能与你们一同用餐,我是不是也能?” 他慑于刀客威势,不敢再打陆见微主意,但温家主仆的特殊待遇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陆见微眉头轻蹙,她真的不喜欢别人打扰吃饭。 “我们交了钱的,”阿耐唇角浮起讥诮,“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我也可以交钱,本少爷有的是钱!” “二十万。”陆见微笑眯眯道,“温公子住店一个月付银二十万两,是小店最尊贵的客人,待遇自然与其它客人不同。” 温著之捧碗失笑。 陈晖见他笑,以为他在嘲讽,脑子一热,冲动道:“我也住一个月,不,半个月,二十万!” 他比温瘸子还要有钱! 陆见微已经不嫌他聒噪了。 如此大方的客人,她可以容忍一点小毛病。 “陈公子要怎么付银?” 陈晖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但目光触及陆见微含笑的芙蓉面,赖账的念头又吞了回去。 他不顾小厮焦急的眼色,故作大方道:“我让我的小厮去钱庄取来如何?” 陆见微笑意更甚。 “陈公子果真豪爽,待钱交了,你的食宿小店全包。” 陈晖:“……” 他会不会被老头子打死? 年轻人最要面子,他不愿丢脸,饭后就让小厮去钱庄支取二十万银票,换得半个月的特殊待遇权。 他已经预料到回家后会被家法伺候。 但是—— 陆掌柜对他笑了哎! 翌日,陈晖身着华服,带着小厮前去参加盟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