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二人无仇,为何要杀他们?” “你只是喜好杀人。” 平芜不再反驳,公道自在人心,杜寒秋的狡辩在外人看来实在可笑。 也是,当年把一位神医束缚在后宅的人,能有多大心胸与远见? 卫南山适时开口:“杜武师所言确实有理,不过你方才提出的异议,卫某都已查清。” “你若查清,方才怎么没说?”杜寒秋明显不信。 “此事涉及官府,因无人提出疑问,我便没有言明。”卫南山是为朝廷办事,自然想维护朝廷的颜面,但眼下已容不得他存这样的私心,“当年官府并非查不出凶手,只是黑风堡势大,又以利益诱之,故成悬案。” 汪持节的杀人手法其实并不严谨,他一个文弱书生,第一次杀人,肯定会留下痕迹。 “我又走访了楚家村,因灭门案太过惨烈,乡亲们记得很清楚。楚家灭门的前一天,楚家人的确救了一个书生,有人去楚家借柴,看过汪持节的脸。也有走亲戚的村民连夜回家,路过楚家院前,看到满身是血的汪持节正在点火,他惊惧害怕,没有及时阻止,但在火燃起后及时知会了乡亲。” 要不然,楚家的火也不会及时被灭。 卫南山没有提及村民姓名,担心日后会被报复。 杜寒秋还是固执己见:“养蚕法呢?怎么证明养蚕法就是楚家的?” “楚家村以养蚕为生,但蚕丝一直平平。”卫南山说,“为了提升蚕丝品质,赚更多的钱,楚家村合力钻研养蚕之法,其中平芜公子的堂姐最有天赋,她先后尝试不少新奇的养蚕之法,皆有成效,这些方法都依照时间记录在册,供在楚家村的祠堂内。” 杜寒秋:“……” “这份记录,与汪持节的养蚕法极为相似,只是缺少了最后一环。杜武师莫非要说,是楚家村的人偷了汪家的养蚕之法?” 杜寒秋说不出来。 汪持节是南州、江州两地最大的丝绸商人,养蚕法保管得极为隐秘,楚家村怎么可能偷得到? 其余人不想再听杜寒秋说话。 他们就算没听后面这些证据,也相信当年的真相就是如此。 玄镜司不傻,黑风堡也不蠢。 三天时间,两方势力不可能什么都不查,若当真存在疑点,卫南山和黑家兄弟不可能轻易放过平芜。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有些漏洞玄镜司和黑风堡不提,肯定有他们的深意,他们也不会毫无眼色地去揭穿。 大多数人凑个热闹而已,并非真的要来主持公道。 杜寒秋上来就噼里啪啦质疑一大堆,扯了官府的遮羞布,也让玄镜司脸上无光,还暴露了楚家村残缺但趋近完美的养蚕法。 实在叫人不得不暗骂一句蠢货。 有江湖客胆子大,扬声问:“真相已经大白,黑少堡主,你们还要不要为柴昆报仇?” 黑厚黑重当然想为柴昆报仇,但事已至此,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放过平芜。 只是暂时放过而已,他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客栈。 “陆掌柜,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黑重抱拳,莽声莽气道。 陆见微笑道:“慢走。” 黑家兄弟离开客栈,还剩玄镜司三人。 江湖客是不待见玄镜使的,但看在陆见微的面子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