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平躺,取出一根银针。 “被拎上榻的特权。” 温著之:“……” “眼睛看不见,手还能动吧?”陆见微揶揄,“你若还像以前那般害羞,我倒也可以等。” “见笑了。”温著之循着她声音的方向,目光转过来,抬手解开前襟。 朦胧的烛光下,他的皮肤呈现出冷玉般的色泽,每一处肌理都生得恰到好处,不过分虬结,也不会显得单薄。 第一次行针时,陆见微心里面没什么想法,就当是在看人体模型。 眼下情况不紧急,橘色的光线氤氲出几许暧昧,烛火摇曳,光影轻轻跃动,空气中似乎浮动着丁香花的味道。 幽婉浓郁,带点微苦,时间久了便有些昏昏然。 十一月天气寒冷,屋子里燃着炭盆,还是会有些许凉意。 陆见微立刻驱赶脑子里的东西,专注行针。 毒素虽然臣服于内力之下,可如果需要内力时时刻刻压制,必定无法真正安眠。 阿耐第一次进客栈,就提及他家公子晚上睡不好,此话并不假。 “温著之,我找到一个方法,或许能解了你的毒。”陆见微落下最后一针,俯身低声道,“你信不信?” 温著之:“我信。” “真信?” “真信。” “为什么?” “你说的,我都信。”温著之摸索着触碰她的指尖,“而且,陆掌柜从不轻易下定论。” 陆见微拾起他的手,放在掌心把玩,骨节分明的手指像一根根青竹似的。 坚定,韧性十足。 “你依旧叫我‘陆掌柜’,是出于尊重,还是因为情趣?” “……”温著之敛下密长的睫毛,“不敢冒犯。” 陆见微轻笑:“我的亲人朋友都叫我‘微微’,你若是习惯了‘陆掌柜’,抑或是有其它想法,便都随你。” “微微。”床上之人脱口而出。 陆见微不禁笑出声,偶尔逗逗男友实在很有意思。 “该拔针了。” 她细心取出银针,用备好的巾帕擦拭干净,收回针包。 取完最后一针,在对方收拢衣襟时,凑近他耳边低笑着说了几个字。 “……” 温著之坐起,恢复些许的眼睛看过来,故作镇定道:“多谢夸奖。” “用不用我扶你?” “不用。” 他双手撑着挪回轮椅,凌乱的发丝搭在额际,低首道:“夜深了,你早些休息。” 轮椅咕隆咕隆滑出去,还不忘关上房门。 陆见微短促地笑了一下,从角落捧出一只陶罐。陶罐依旧用藤壳包裹,两个月过去,藤壳多了不少磨损后的划痕。 小雾已经长大,每天吃的药材和毒物也变多了,好在故白头只需喂一个月,昨天就是最后一天。 再喂下去,她真的会心疼的。 今天该喂食鲜血了。 她用银针刺破指尖,挤出一滴入罐。 小雾本来窝在角落睡觉,忽然闻到鲜美的血腥味,身体立刻动了。 矫健灵活的身躯覆在血滴上,不过片刻,血液消失在罐子里,全部被它吞食。 一种玄妙的感应出现在心间,丝丝缕缕,隐隐绰绰,欲断不断。 陆见微又加了一滴血。 小雾兴奋吞食后,原本飘忽的感应瞬间落实,一人一虫真正开始建立联系。 陆见微拍拍盖子,哄着它:“好好努力,争取成为一名优秀的蛊皇,傲视整个蛊虫界。” 小雾翅膀翕动,似是在回应她。 每日三滴血为佳,陆见微没有吝啬,再贡献出一滴指尖血。 小雾喝饱了,又回到角落睡觉。 翌日,刚用完早饭,燕非藏就掏出一张纸,递给陆见微。 “这是我想要的刀,麻烦掌柜的。” 陆见微接过一瞧,乐了。 要求属实有点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