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螭阴森森盯了翦姬半晌,松开放在翦姬脖子上的手指,抬手拨了拨佳人的柔顺乌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翦姬的心跟着一颤一颤地。 “那寡人等着你恢复。”赵螭指尖稍顿,直视翦姬眼眸,一字一句吐出来。 幽幽的,又带了慢条斯理的贵气。 在赵螭咄咄逼人的视线中,翦姬勉勉强强压下心中的种种波澜,轻轻问:“我可以睡觉么?” 不论是逃避刺客还是被划伤脸颊,对翦姬来说,都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和委屈。在坐到虺祝宫奢侈床榻上,医官送来鸾骨膏,赵螭为她温柔上完药后,翦姬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 赵螭挑了挑眉,他还以为,翦美人要说什么惹他烦躁的话,比如放她走什么的。 倒是很乖。 赵螭突然起身,接着握住翦姬手腕,将她拉起,翦姬错愕愣神间,便发现自己坐在了虞王的腿上,赵螭揽着她的腰,将翦姬禁锢在怀中。 他抱的紧,翦姬根本无法挣脱,赵螭低低笑了几声,下巴搁在她的头上,漫不经心懒懒道:“好了,睡吧。” 翦姬眼皮跳了跳,明明赵螭和她就在床上,可他非要让她坐在他怀中睡觉! 翦姬隐隐无奈,而抱着自己的赵螭又如温顺的大猫那样,动也不动地抱着她,安稳地很。男人胸膛温热,莫名给人一种安全感,慢慢地,在赵螭怀中,翦姬悬起的一颗心终于重重落下,眼前一片镜花水月,最后归于静谧的黑暗。 怀中的佳人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赵螭抬起下巴,侧着脸看了一下翦姬,发现她已经阖上了好看的眼睛,长睫卷翘如扇,雪面微醺,赵螭抬手拂平翦姬轻蹙的眉头,抱着她倒在床上。 幽黑深沉的眸子静静看着她的侧脸,未受伤的半张脸,完美无瑕,堪称妖冶惑人,赵螭闭上眼,静静抱着翦姬。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门外传来乌温细细的嗓音:“王上,丞相求见。” 夜色低垂,冷月高挂。 赵螭瞬间睁开眼,慢慢起身离开翦姬,又在走出殿门的前一刻折身回去,一把扯过堆在床榻角落的锦被,盖在翦姬身上。 再次瞥了一眼翦姬后,俊美面庞很快又恢复沉肃阴冷的模样,赵螭撩了撩眼皮,恹恹走出殿门。 殿外丹墀台阶之上,傅朗安脊背笔直,形若孤松寒竹,见到赵螭走出,傅朗安抬袖躬身,拿在手中的象牙板笏反射清冷月光。 他定定道—— “臣要谏言。” 广寒月光下,君王殿前,其一人站在漫长丹墀之上,目光坚定,朝服弁冠,称要谏言,为君为国。 傅朗安惯会作秀,赵螭一直都是知道的,若是平常,他也许会凑合着装一下,但此刻,他只觉得烦。 毕竟丞相打断了他和翦姬的相处。 “寡人累了。”赵螭淡淡道。 虞王目光冰冷,周身阴鸷,白色燕服,龙纹金绣,华胄威严,阴沉冷寂。 听出赵螭的不耐,傅朗安皱眉,语气有些急促:“罪臣······” 赵螭再次不耐烦打断他:“燕地之事,寡人早已知晓,明日朝会再议。” “臣要说的并非此事。”傅朗安放下板笏,直视赵螭。赵螭对上他的视线,勾起浅浅冷笑:“哦?” “翦氏女绝非善类,大王莫要耽于女色。”傅朗安握紧颤抖的手指,沉声道。 赵螭安静看了他半晌,突然就略带讥讽地说:“寡人耽于女色,又会如何,又能如何?” 傅朗安咬牙,他知赵螭狂妄任性,若赵螭不想听人劝谏时,那便是说破嘴皮子,撞坏柱子,也没有任何用。心中稍动,傅朗安向前迈了一节台阶,赵螭冷冷乜视他,察觉到危险,傅朗安一下子停在原地。 又听赵螭懒洋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