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还以为能看见这个儿子变个脸,结果还总是这万年不变的样子,如意上前给昭帝请脉,昭帝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宣睿说起了过去的事情:“朕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把你送去了昆仑山那种苦寒之地,你怪不怪朕?” “父皇是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假话如何,真话又如何?”昭帝兴致勃勃的看着李宣睿。 “若是假话,儿臣必定说不怪,从来不曾怪过,然后还会说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若是真话,若是真话儿臣会这样说,幼年时候原理父母兄弟待在昆仑山上心里哪里有不怪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多出来的,一定是父皇嫌弃厌恶了儿臣,所以才送走的,夜里也常常偷偷躲着哭,后来渐渐长大,一直到现在才明白,人生在世有诸多迫不得已,如果可以,谁都想做一个合格的父亲,连儿臣也是,在皇家这样的环境里,父皇至少保护儿臣平安长到了现在,就这一样,儿臣这个父亲望尘莫及。” 昭帝大抵没有想到李宣睿会说出这样一番至情至理的话来,他眼里忍不住浮起了一层泪光,仿佛是想起了李宣睿幼年时候的事情,整个人都柔和起来:“那时候你从昆仑山上回来总是板着一张脸,见了朕也不说话,原来当时你那么不高兴,可见朕这个父皇还是失职了。” 刘淑妃想起早年间因为将李宣睿送去昆仑这间事,母子之间的隔阂,也忍不住落了泪:“你能这样想母妃这心里,这心里……” 大抵是怕自己失态,后面的话也忍了下去。 如意的脉也请完了,并且花了点时间整理了一下思路,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如意才缓缓的开了口:“这种脉象太医不会完全摸不到,但即使摸到肯定也束手无策,所以皇上寻常一定在用清火的几味药材,这使得内里的真火泄出,邪气上浮,印堂发青,与本身疾病而言有弊而无利,皇上这是中了慢性□□毒,春饶,而且至少已经有了三年时间!” 昭帝的手下意识的颤抖起来,他立刻攥紧了双手,威严的气势排山到海而来:“你如何就敢肯定太医束手无策?探查不清楚朕的病症?” 这样的说法本身是很有嫌疑的,如果所有人都看不出,只有如意看的出,那么又凭什么认为如意说的就是真的?更何况对皇帝下毒这是偷天换日的事情,寻常人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后果。 如意的医生脾气上来了,她颇有些责备的看着昭帝:“您现在难道不该是关心您这身上的毒有没有人能解掉吗?怎么到是先怀疑的是别的?臣妇是个医生,别的不说,这身能耐也不是别人能轻易怀疑的,等臣妇治好了您的病,您有了力气,想要怎么怀疑怎么查,那时候也不该臣妇来操心。” 李宣睿只觉得霎时出了一身冷汗,生怕如意惹怒了昭帝,抓着如意的手一起跪下:“父皇息怒,她是个直脾气,又向来对医患上心,您别和她一般计较!”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昭帝竟然笑了起来:“苏侧妃说的也没错,朕是应该先关心自己的身子,别的都要靠后!起来吧,你说你能治好朕?” 如意信心十足:“这个春饶都是在上古奇书里记载过的东西,□□本身虽然珍贵,但是解毒的药材却都很寻常,只不过皇上您中毒时间长了,对身体损害大,所以彻底根治是需要些时间的,另外,您若是不相信臣妇说的话,可以找太医过来,说出春饶这个名字,想必还是有些有学识的人可以肯定臣妇说的是没错的,若您相信臣妇,到时候臣妇在进宫为皇上医治。” 昭帝挑眉:“你这个神医脾气不小么!” 如意笑的很灿烂:“哪里有什么脾气,不过您若是不相信臣妇的本事,这对治疗是会有很大影响的,只有您真的信了,效果才能翻倍的好!” 刘淑妃忍不住拍了拍胸脯:“只要如意能这么说,臣妾就放心了,心都快吓出来了。” 谁也不在提中毒的事情,因为多说多错,很有可能就会牵扯不清,说不准把自己也陷进去。 浩曦很适时的喊了一声疼,众人都忙起来,昭帝交代了几句就出了暖阁,站在庑廊下看着远处阴沉沉的天色,心情格外沉重,不知道过了多久,跟着的冯西都觉得站的腿脚有些发麻,才听得昭帝吩咐:“去请陆老太医进宫。” 如果说有学问的太医,那必然非已经致仕在家的陆老太医陆天泽莫属了,看样子皇上还是很相信秦王侧妃的说法的,冯西便知道这宫里又要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