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凉菜放进篮子里,又重新放回井里。谢绯拎着绳子对程遥遥道:“得慢慢的放,轻一点,不然汁水都洒出来了。” 程遥遥小心翼翼地帮忙放着绳子,粗糙麻绳刮过掌心,有一点疼。 等把绳子全部放下,麻绳终于绷紧,能感受到篮子在轻轻晃悠着。谢绯笑道:“好了。等哥哥回来,凉菜冰冰凉凉的最好吃了。” 谢绯又道:“我去把粥也搬出来,放在水缸里浸着。” 程遥遥嗯略一声,趴在井边吹风。井台是用青石砌成的,边缘十分光滑。多年来被麻绳磨着,勒出了一道凹痕。 原书里说,当初谢家十分兴旺,井打的很深,井水又凉又甜。程遥遥好奇地扒着井沿探头去看,想看看这井到底有多深。 这时候晚霞漫天,井底深处是一口圆圆的,像镜子般的水面,倒映出程遥遥小小的脸。小荷叶突然冒出来,似乎也觉得这井水清凉,轻轻摇晃着叶子。 井底冒出一阵阵凉气,比空调还舒服,程遥遥忍不住往前蹭了一点儿。 “你干什么!”重物哐当落地的声音,一道粗鲁的力气抓住程遥遥肩膀,将她重重往后一扯。 程遥遥身不由己往后跌进一个炙热的怀抱。纤细的肩胛骨磕到谢三厚实胸肌上,疼得皱了下眉头,转过头却被谢三的眼神吓了一跳。 谢三满脸怒气,像抓着什么时候复得的宝物一样,紧紧抓着她肩膀:“谁让你在井旁的?” “我……我只是……”程遥遥被他凶得反应不过来。 谢绯端着粥刚好走出厨房,就看见他哥抓着程遥遥,满脸怒气,一副要揍人的样子。顿时叫道:“哥哥你干什么!” 谢三松开手,眉宇间的怒气仍未收敛,转头问谢绯:“怎么让她趴在井边?” 谢绯也吓了一跳:“姐姐,井边很危险的,你怎么可以趴在那?” 程遥遥的嘴已经扁了起来。 谢绯连忙道:“是我没有告诉姐姐,哥哥你别生气。姐姐,你也别生气,哥哥是怕你掉进井里。” “我又不傻,怎么会掉进去!”程遥遥终于反应过来,委屈和怒气渐渐升起。 谢奶奶闻声也从屋子里出来了,看着院子里表情各异的三人,眼神盯住谢三:“怎么了?我在屋子里都听见了,摔了什么东西?” 程遥遥玫瑰色的唇角往下一撇,开口道:“是我……” “是我不小心打了酱油。”,谢三转过身,有意无意挡在程遥遥身前,对谢奶奶道:“瓶子没碎。” “嗯,你这孩子平时挺仔细,今儿怎么这么毛毛躁躁。”谢奶奶意有所指似的。 谢三答应着,把大筐子提起来拿进厨房。谢绯把粥放在水缸里,也拉着程遥遥进厨房去了。 谢奶奶皱着眉,程遥遥才来家里多大一会儿,倒把兄妹两个齐齐迷住了。 谢三把买回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酱油,盐,醋,还有一袋面粉和小米。 程遥遥撇头面向墙壁,只是气鼓鼓的。 谢绯没话找话地缓和气氛:“哥哥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还有面粉呢!姐姐你看,你刚才还说想做白面馒头,明天可以做了。” 谢三把东西一样样放好,把空荡简陋的厨房填补起来。他打开一包粗盐想放进盐罐子里,掀开一只罐子时却见到满满当当的白砂糖。 谢三把盖子盖上,转身又掀起一口小米缸,里头果然动过了。谢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把米缸重新盖上。 谢绯别提多高兴了,叽叽喳喳的问:“哥哥你去村口供销社买的吗?这酱油闻着好香,是一级酱油吧?” “嗯。”谢三最后从筐子里拿出了一个蒲包放在桌上,就回屋冲凉换衣裳了。 谢绯打开一看,开心地推程遥遥的:“姐姐,快看,是野葡萄!” 程遥遥哼唧的一声,很想大声说自己不稀罕。不过她真的没吃过野葡萄,忍不住转头去看。 绿色的大叶子上放着两串野葡萄。野葡萄只有正常葡萄的一半大小,这两串野葡萄上覆着一层干净的白霜,每一颗都饱满均匀乡闪烁着光泽的黑珍珠一般。 ,谢绯赶紧打水把叶葡萄冲洗了一下,,沾着白霜的葡萄十分干净,根本不需要过度清洗。沾着水的野葡萄看着越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