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要靠男女的那点事就能拿捏住沈晏,可如今沈晏根本不想碰她。程诺诺焦虑地想着,这都是因为她变丑了…… 只有早日拿回灵泉,沈晏才回到她身边,程父也会被拉拢回来,她跟程遥遥的命运就会再次交换! 程诺诺把手指啃得出血,才让头脑冷静下来。程遥遥每天上下工都有韩茵和张晓枫两条狗跟着,很少落单。她得好好琢磨琢磨。 农村的夜晚很黑,特别是乌云遮住月亮和星星时,整座村子都被浓墨般的黑暗笼罩了。 程遥遥点起一盏煤油灯,独自在灶台前收拾。她刚揉了一团面,一级富强粉加水和成团,揉匀,抹上油按压成片,一片片摆在盘子里。醒上半小时,就能下锅了。 厨房的门半开着,昏黄的光晕映着她皎洁面容,直叫人想起“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红烛照红妆。” 她将灶台擦干净,东西归置好。毫无防备地转过身去,一双手就从背后将她搂住。 “啊!”程遥遥尖叫声被捂在嘴里,双腿乱踢。 沉着嗓音在耳边道:“打劫。” 程遥遥呜呜叫,等那手挪开了,她才颤巍巍道:“你没有钱,给你一碗面吧。” 她被翻转过来压在灶台边,对上一双狭长眼眸:“我不要面。我劫……” 程遥遥嚣张地扑上去,勒住这个劫匪:“我特地给你做宵夜的!你敢不要!” 谢昭低低笑起来,一把托住程遥遥的腰把她抱起来:“等到这么晚,困不困?” “有一点哦 。”程遥遥一双潋滟桃花眼望着他,天真又直白,“但是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这阵子谢昭忙得不可开交,日日都要天黑了才回来,有时候在外面胡乱吃一些,有时候就饿着肚子回来。程遥遥舍不得让谢昭吃剩饭,变着花样给他做宵夜。 程遥遥催促道:“你快点去冲个澡,我马上就把面条煮好。” 谢昭道:“我帮你生火。” 程遥遥甜甜一笑:“好。” 灶台里的灰烬盖着炭火。谢昭把灰烬拨开,铲一些刨花塞进去,再一吹,火就腾地燃烧起来。程遥遥将抹了油的面片切成手指粗细,等水开后就将面片扯长扯宽,一片片放入水中。 白雾缭绕,两人隔着烟雾看对方,颇有种雾里看花的朦胧美。程遥遥眼波含情脉脉地望住他,谢昭道:“犟犟呢?” “……”程遥遥一腔温柔付诸流水,没好气道:“跟着酿酿跑了呗。” 酿酿是程遥遥给小白猫取的名字,酱酱酿酿正好凑一对。程遥遥见谢昭一脸不信,道:“真的。它把我才做的一袋子小鱼干都叼走了,带着干粮去当流浪猫了。” 谢昭道:“那干粮够它吃到村口吗?” 程遥遥想了想,忧愁地道:“犟犟没了小鱼干,酿酿就嫌弃它又胖又傻,抛弃它跟别的猫跑了。犟犟那么傻,找不到回家的路,一个喵流落在外,去别人家卖萌蹭饭,可别人嫌它吃得多,又把它赶出来了。” 程遥遥一边给犟犟编排悲情故事,一边往锅里加凉水。 凉水分三次倒入锅里,等锅里的水沸腾过第三遍,程遥遥就用笊篱捞出面条来。那笊篱很大,程遥遥需要双手才能捧住,她拒绝谢昭的帮助,颤巍巍把笊篱举高,那模样可爱极了。 不等程遥遥开口,谢昭将一个大海碗放在笊篱下,接住滚烫面条,另只手接住笊篱。 程遥遥呼出口气,甩锅道:“这笊篱太沉了!” 谢昭道:“等我闲下来,给你编个轻巧的。”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闲下来。”程遥遥嘀咕了一声,端过面条开始调味。 酱油,芫荽,程遥遥特制的辣椒酱。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程遥遥踮起脚拿下猪油罐子,新炸的猪油白花花凝固着,挖出一勺搁在面条上,雪白油脂登时融化,流淌开来。用筷子搅拌均匀,猪油的香气直冲进天灵盖,把五脏六腑的馋虫一齐勾起,肚子咕咕作响。 程遥遥一边将面条拌匀一边转过身来,却见谢昭表情古怪。 “你干嘛笑得这么傻?” 谢昭把她捧面的手握住了:“妹妹,你是在埋怨我陪你的时间不够多?” “……我看你话就很多!”程遥遥把面往他手里一塞:“你快点吃吧!” 谢昭是饿了。还有什么食物比一碗深夜的猪油拌面更能满足饥肠辘辘的肠胃?程遥遥的手艺又这么好。上好富强粉做的面条雪白柔韧,鲜咸香辣,谢昭这样好养活的也尝得出,程遥遥的手艺与她的容貌一样罕见。 谢昭吃饭的速度很快,很香。咀嚼时脸颊连着脖颈的筋一动一动,很有男人味。一大海碗面条眨眼间就吃完了,剩下干干净净的一个空碗。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