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乐放下杯子,这一次软软得向辰隐道谢,“谢谢你,辰隐。” 辰隐得了一句谢,心里就像是尝了蜜一样甜,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她白净的脸,“叫辰隐哥哥。” 生了病的少女思维和反应都慢了不止一拍,她怔了一会儿,轻声唤道:“辰隐哥哥。” 辰隐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笑容灿烂得嘴角差点飞到后脑勺,他刚想说点什么,再哄着南乐多喊几声。 光曜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将人拎出房间。 · 南乐醒了,整个将军庙的气氛都骤然轻松了不少。 大部分人都继续维持原本的任务,护送林晏南下。 林晏和林夫人沈庭玉都已经离开了,南乐没有想到自己会病的这么突然,而这突然的一病竟就让她这么与她最不想要见到的三个人阴差阳错的分开。 南乐不知道是该感谢老天爷放过了她,还是为那一行中的船帮兄弟担忧。 沈庭玉会跟着林晏离开……并不是很让人意外。 果然,他的目标原本就是林晏。 她已经求过他放过无辜之人,他也答应了。 南乐有些迟疑,沈庭玉应该会遵守诺言吧? 吴虎和南乐因为生病被留下,光曜和辰隐和另外三个人则是自愿留下照顾两个病患。 南乐是从霍林南口中知道这件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两个少年都是为了照顾她而单独留下。 一道阴影罩住她,光曜扛着一捆干柴走过来。 坐在石头上的南乐被裹得像个球,只露出小小的半张脸,冷风吹得她头上那个巨大的白色狐狸毛帽子上的短毛偶尔会柔软的弯曲下去。 光曜砍柴的时候就一直能够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无论什么时候抬头都能够看到 小姑娘坐在他视野里,一动不动的坐着等他,睁着一双乌亮的眼睛追着他的身影。 可他走过来,她却好像在出神,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他轻轻拍了一下南乐的肩膀,“在想什么?” 南乐猛地回过神,她睁大了一双圆眼睛,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猛地从石头上跳了起来。 光曜眉目清冷,却在一刻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吓着你了?” 这一幕实在很赏心悦目,大概足以让任何一个少女动心。 可是却让南乐瞬间冷静了下来。 从前南乐是很容易被皮囊与美色迷惑的人,她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 但林晏和沈庭玉把她这个毛病治好了。 她现在一看到俊美的人,特别美的画面就有种难以表述的,想要退避三舍的心情。 “没有,没有。”南乐有些局促不安的摆了摆手,“这几天我给你和辰隐添了好多麻烦。” 她仰着头,看了一眼光曜背后沉重的干柴,“光曜,这柴你分我一点吧。我帮你背。” 光曜轻轻摇头,绕过她往山下走。 几十公斤的柴火压在少年的肩膀上,他走路却仍旧很稳,只额头上挂着点汗珠子。 南乐扶了一下自己的帽子,连忙跟上去。 “我病已经好多了。可以背得动的。” 上山一趟,却空着手下山,只看着光曜背这么多东西,南乐总觉得良心很难过得去,好像在隐隐受一种谴责。 她习惯照顾别人,都快忘记了被人照顾的感觉,也不太习惯被人照顾了。 两个人一起并肩往山下走,一长一短两道影子在脚下慢慢重叠在一起。 南乐一路上都在试图劝他分自己一点柴。 光曜沉默得走了数百米,才吐出一句,“就算你病完全好了也不行。” 南乐,“为什么?” 他侧过头,垂下眸子,“累。” 将军庙就在数百米外了,光曜忽然顿住了脚步。 南乐不明所以继续往前走,却被光曜拉住了手臂。 她刚想问怎么了,就从寒风中闻出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闻见这股血腥味,南乐的呼吸骤然一紧。 光曜解下背上的柴火丢进树丛,压低声音,“别出声,别哭。我们回去看看。” 两个人从林子里绕了一圈,刚靠近将军庙,就见到不远处一道迎面而来的身影。 三个人看见对方的瞬间,都是一怔。 辰隐显然受了伤,左肩的血浸透了轻薄的外衣,顺着手臂往下淌。 这样的严寒冬日,他穿的很薄,袖子挽到小臂上,因为他刚刚还在厨房里给南乐煮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