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日没见了。你这几日如何?” 南乐再见到林晏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说实话看到这样的林晏,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连着几次见到林晏,他不是在发怒,就是在质问她,要不然形容不整。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平和的,朗然若玉山的林晏了。 但既然林晏今天看起来还挺正常的,南乐移开目光,盯着松树梢上压着的雪,表情平静的敷衍了一句,“挺好的。” 的确是挺好的。 沈庭玉刚走,她就有些惦念他了。 不知道此时他走到哪里,今天自己怎么换药,那伤若是骑马会不会加重。 林晏低眸看向她,两相静默了许久。 寒风吹过,簌簌有雪落下。 他伸手想替她拂去发间雪,南乐偏头躲过,后退了一步,发间碧玉步摇轻轻晃动着金流苏。 林晏的手僵在半空,慢慢收回,心口收紧。 他嗓音涩然,“听说沈玉受了伤,一直是你在照顾?你已经原谅她,与她重修旧好了?” 南乐双手插在袖套里,捏着手炉,鲜亮的桃红裙角在风中摇动。 她淡淡道:“这是你从何处听来的?” 林晏在金平城时从未见过她穿这样鲜亮的衣裙。 他望着她一时失神,眸光深处浮动着浅淡的影。 过了片刻,他才低声的问道:“你别问我是从何处听来的,当真如此吗?” 南乐抿了抿唇角,“就当是这样吧。” 她与沈庭玉的事情没什么可与林晏说的。 林晏察觉到南乐态度的敷衍,呼吸微窒,从前她何曾用过这样的态度对他说话。 转念一想,此时她这样与他说话,总好过之前对他怒目而视。 他们之间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谈的话题,能够聊起的只剩下沈玉。 林晏瞧着她的表情,试探道:“沈玉他现在伤好了一些吗?人在哪里?” 南乐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眉心微皱,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林晏见提起沈玉,南乐果真有反应,因而心头暗喜,却又感觉这个表情似乎不太像是吃醋。 他想也不想的说道:“你带我去见他一面。” 南乐心里其实是有点发虚的,她瞧着林晏,想了又想,斟酌道:“他人已经不在了。” 林晏面色一沉,“人已经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南乐在林晏冷沉的目光逼视下,镇静的回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林晏眉头拧起,“他怎么可能会不在了?!他才多大?!” 见林晏好似又要动怒,南乐移开目光,“他怎么样与你没有关系,你也用不着对着我发火。林公子。” 林晏面色微微苍白,他分不清自己的情绪究竟是因为担心沈玉安慰还是,南乐用一句林公子清清楚楚的与他划开界限。 “我为什么不能对着你发火?你不是一直在照顾他吗?你说啊,他怎么会死?我以为你已经原谅他了。你怎么能将他照顾成这般呢?!” 南乐本想告诉他,沈玉只是归家了。 但见林晏又这样气势汹汹的质问,好似她存心将沈庭玉毒害了一般。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实在不想跟林晏吵架,也不想要解释。 如果要解释,说了一句沈玉已经归家。 林晏势必要她回答种种沈玉家在哪里?为什么就要走?是不是她把沈玉逼走了的问题。 一切掰开来讲,一时半会儿是讲不清的,而且林晏未必会信。 她甚至已经习惯了跟林晏讲不通道理,在林晏这里,她好像总是个坏心肠的妒妇,折磨沈庭玉,嫉妒沈庭玉。 她不知道他为何总这样看她,难道女人在他眼中就是这般吗?个个都要为他争风吃醋做遍坏事? 如果一开始被林晏误解,她还会感到委屈,愤怒,伤心,现在见到他又再次这样咄咄逼人的怀疑,便只剩下疲惫和好笑了。 懒得解释,也没必要解释。直接离开吧。 反正跟林晏也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他马上就要回到南朝,做他的宁安候。 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林晏见她转身,又是熟悉的彻头彻尾的无视,他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油然生出一把火,火焰烧得他全身刺痛。 他猛地攥住南乐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前,一股掺着冷冽寒松的熟悉气味扑面而来。 南乐手中的手炉猝不及防砸在了地上。 他语气森冷,“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看我?你为什么一言不发?” 南乐挣扎着想要抽出手,勉强道:“他如何跟你没有关系,我如何也跟你没有关系。林公子,你放开我。我没有把他如何,他只是归家去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