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不能输任何一场。”他语气坚定地说,“我要尽快地拿下羌国,接长宁回来。” 羌国之前混乱分隔的模式让他们把矛盾转移到大郢身上,可是大郢吞下了这口苦果,没有给他们进犯的机会,现在三足鼎立之势久久不破,内部早已躁动不安,迫切地需要一个出口,来缓解内部的紧绷的氛围。 很快地,大郢和羌国正面对上了,不再是试探的小打小闹,两方纠结起各自最精锐的势力,挥军扎营在边界线上,两军对阵,一触即发。 四皇子并不参战,他留在后方,甚至还因此被其他人好好奚落嘲笑一番,骂他是个还没断奶的小姑娘,娇滴滴地躲在后面等他的好哥哥们保护。 他只是沉默不语,相较于之前可疑表现,他沉稳了许多,隐隐有些大权在握的迫人气势,也不怪乎其他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他和长宁并肩站着,一对内,一对外,丝毫不给人可乘之机。 也正是在这时,长宁在这里发现了陈世的踪迹。 他从大郢仓惶逃走,然而身为一个弃子的他对羌国早已失去了价值,并没有人接应他,他一路狼狈逃窜,要躲着官兵的追捕,走不得大路官道,从荒无人烟的羊肠小道择路而行,提心吊胆地防备着虎蛇虫蚁,还要寻找蔬果裹腹。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回了族中,也没人瞧得起他。阿影死在了京都,再没人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甚至连养活自己都是难事。 好在他听说大郢来的那个公主可以让他们用药草换粮食,他就腆着脸,挤在一群妇孺中间,直到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长宁。 一瞬间如遭雷劈,他呆愣在原地。他从没想过来的人会是长宁,也从没忍心想过让长宁来这里受苦。 脑子里有无数的画面飞闪而过,他心口绞痛,几乎要落下泪来。最终他转身离去,艰难地挖陷阱捕猎,捡些野草充饥,再没去换粮食过。 羌国节节败退,颓势如山崩无可挽回,四皇子稳居后方,配合秦将军的攻势,最终把他的那两个对手逼上绝路。 老狼王又一次召见长宁,他已经老到眼睛都睁不开了,日薄西山之像显露无疑,他许是自知时日无多,只问了一句,“要是羌国归顺大郢,我的子民们,是否还会忍饥挨饿,流离失所?” 长宁沉默片刻,答,“会。” “大郢的百姓也会忍饥挨饿,流离失所,可是大郢的皇帝不会放弃他们。羌国归顺之后,我能够保证的是,他们以后会和我大郢的子民一样,有我大郢一口吃的,就不会眼见着他们饿死。” “只要就够了,够了。”他摆摆手,笑得有些慈祥,“这样对他们来说,已经很好了。” 于是第二天,他就把王位传给了四皇子。 在外征战,妄想通过这个方式登上高位的两位皇嗣立刻就疯了,带着军队回族,恨不得把四皇子挫骨扬灰。 秦深和秦将军带人去拦,却只能拦下大部分,仍有小股的敌人流窜逃走,直逼中心。 同时,秦深派出一队人马秘密前行,去接长宁,护她安然无虞。 如今四皇子大权在握,整个羌国都在他掌控之下,同样地,他派人看着长宁,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之前,长宁必须要留在他眼下,不能离开。 在一个无星无月的深夜,陈世下药迷倒看守长宁的护卫,捂着她的嘴,带她避开看守逃离,拾风和她的侍卫随后跟上。 长宁看到他有些意外,但逃亡途中并没有给她留有发问的时间。陈世似乎对此早有预谋,带着她轻车熟路地绕过人多的地方,很快离开了羌国的地界。 好不容易获得一丝喘息的几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又语无伦次地问她,“我们……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我说的不是在大郢的都城,在那之前——不,也不是,就是在那时候,只是之后的一切,似乎都和现在不一样。” 长宁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又很快地收起外露的情m.bjZjnF.CoM